第二百四十五章一个你，一个我。（第二更）

想听。

顾村于是点头。

江淹便开始微笑。

微茫的青色天空渐渐被染成了红色，所有人都在看着那刚刚从地平线下面跳起来的太阳。

“这日出真好，”秦雨霖轻声说道，“每次看，都感觉自己的人生还没有结束。”

她的语调明明冷冷清清，脸上却已经带上了点点滴滴的笑意，整个人像是第一次见到生日礼物的孩子，就连呼吸的时候都带着一丝激动地笑意。

“是因为我就在你的旁边吗？”

江淹斜倚着秦雨霖，慢慢悠悠地说道。

“您做自己的时候，还真是恬不知耻呢。”

秦雨霖没有反驳江淹的话，只是轻轻地抬起了手，食指微微翘着，点在了江淹的额头上。

没有用力，只是宛如蜻蜓点了水。

江淹却倒了，倒在了秦雨霖的怀里。他的眼睛轻轻地闭着，就连呼吸都轻了几分，眼睑下的眼睛缓缓地转动着，似乎过往的岁月像是潮水一样正缓缓地在他的眼前流过一般。

“一开始……曾经有一个已经死亡的主神。”

江淹的声音也是在这个时候从他的身上飘出来的，就像是云雾一样，飘飘荡荡，在顾村的身边轻轻地缭绕着。

顾村眉头微皱，细细地听着。

他曾经思考过自己的观测者系统，也知道这个系统的由来，至少是这个系统告诉自己的故事。

一切，都来自于一个叫做柳梦潮的男人。

“那个已经死亡的主神……”

江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正好和秦雨霖的视线撞了一个满怀，两人极其有默契地微笑着，就像是在说着同样的话。

顾村看着这两个人，脸上无奈的表情和克洛妮一模一样。

这幅诡异的狗粮，实在是吃的让人心中充满了无奈。

“留下了个叫做乔安娜的女儿，”江淹对于顾村和克洛妮脸上无奈的表情不屑一顾，只是一心一意地说着自己的故事，“而那个小主神乔安娜，后来遇到了一个叫做柳梦潮的男人。”

故事总是有开始有结束的，而在一切的开始之前，则是一个背景。

江淹停下了讲述的进程，反而失声笑了起来。他抬起手，手掌轻轻地抚摸着秦雨霖的脸，那动作轻柔的仿佛在抚摸着过往和曾经的岁月。

“柳梦潮……柳梦潮……多少事情都是因你而起。”

悠悠一声长叹，江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顾村听不出来这声音里面究竟是痛苦更多一些，还是愤怒和无奈更多一些，又或者只是感慨更加多一些。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是第一次看清楚了江淹的脸庞。

那是一张寂寞地坐在灯下的脸，灯亮在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房间里面也只有一个孤孤单单的人。

江淹就是这个人。

“我本来只是个普通人，算是个普通人吧。”江淹慢悠悠地说道，看着自己抚摸秦雨霖的手被这个女人握住，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反正出现在故事中的人，都没有普通人。“

秦雨霖笑着揉了揉江淹的太阳穴，“您的厚颜无耻越发熟练了。”

江淹哑然，然后理所当然地笑了起来。他仰头看着远处的顾村，眼睛更是熠熠地发着光。

“那个叫做柳梦潮的代行者，大概是帮助叫做乔安娜的小女孩成为了唯一的主神，”江淹低声地说着，声音越发地缥缈了起来，远的就像是在天边的云，“不过有一点……”

有一点……

“没有人能够证明那个叫做柳梦潮的人存在过，”顾村接着江淹的话说道，“于是便有人想要知道，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

“没错，而且……”江淹微微一顿，继而笑了起来，“没有人发现任何有关他的痕迹。”

“任何都没有，才更加让人觉得奇怪，”顾村轻轻一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如果真的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消息，那么有关他的传说，就不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没错，亚瑟王也好，还是大流士也罢，往上追溯，总能够看到这个传说的源头，”江淹轻轻地挪开秦雨霖揉着自己太阳穴的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迈开脚步，向着顾村走了过去，“但是柳梦潮也好，乔安娜也罢。他们存在的痕迹，甚至是与他们有关的任何踪迹……都没有。”

“这世界上有他们的传说，却没有他们的踪迹。即使是突然冒出来的神明，都会有一两个荒诞不羁的神迹，可是已经变成传说的两个人，却没有任何跟他们有关的线索。”

顾村微微地抿了抿嘴唇，低声说道。

“这才是问题所在，他们如果不存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说，”江淹迈开脚，一步又一步缓慢地在顾村身边绕着圈，“如果他们存在……”

“为什么又没有任何的痕迹。”

“于是便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