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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顽烈

打一出来,数落了他好多句。

傅言真哼笑一声,“哪个?”

下午第三节课后,曾如初去袁安办公室里拿作业。

赵应雪哪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好气又好笑:“你别十年八载之后都不记得人家姓什么。”

她翻开练习册没多久,一个纸团自后面扔来。

“……”

傅言真伸脚去勾她的椅子,力量很大,她身子跟着动了动,却不肯回头。

夕阳余热渗进屋内,方形木桌上光影斑驳。

外公给他们划拉出一片区,并勒令只准在区域范围内活动,别祸害到他的花圃。

沈逾朝他吐了个舌。

傅言真冷笑一声。

“……靠,你要把我老婆本吃没吗?”

傅言真靠进沙发,笑着奉承了句:“厉害。”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几个男生围成一团,坐没个坐相,李度直接坐桌上。

半分钟后,傅言真往椅子上一靠,语气懒散地喊了声“赵允恬”。

刚一落座,这人就又去动她椅子。

一个言庭之的“庭”,一个赵应雪的“雪”。

“小姑娘?”她问了句。

傅言真点头。

赵允恬“靠”了声,“算他还有点良心。”

只见白纸上几个黑字:这回能去了吧?]

预备铃没多久就响了,李度“操”了声,说了句“赶紧去放个水”。

傅言真每念一个字。

这俩天天吵。

否则没完。

傅言真抬起眼,眸底被残阳余烬点亮,“你今早不是在老子耳边叨叨她怎么又不理人,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国庆第二天,他和赵允恬去冲浪。他第一次接触这活动,而赵允恬身经百战。

但也大多只是以为他拿人寻开心找乐子。

袁安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好歹作业也交了,像他们那样的家庭背景,说句有违身份的话,是不需要他们这些领着死工资的人来操心的。

一时之间,觉得这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还不如普通同学呢。

脑子里想到曾如初那张脸。

连他自己有时都分不清。

赵允恬不解:“啊?他昨天过分什么了。”他们昨天都没说一句话。

张明气到面部扭曲。

傅言真默许久,才问了声:“这雨下到什么时候?”

那根头发丝质地很好,一看就知道没被化学染剂什么的糟践过,摸着就知道是乖学生的。

被搅和的不太安宁,只好转了身。

他看到赵姨拿着一把锁出去,是去锁门。

傅言真哑然失笑。

如今的举止言行都带着察言观色后的烙痕。

如今,她和言庭之经常人在家,却还将大门落上锁。

赵应雪那天捡到的头发丝不长不短。

目光碰上的一刹,曾如初觉得自己像那落尽炭盆的纸张,要被烫烧成灰。

张明抚着胸口,许久才顺好气,开口质问他写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也没什么瞒骗遮掩的习惯,要不然曾如初那本练习册,他会放抽屉里,更谨慎些,会再上把锁。

校门口有家大娘水饺。

听到张明在跟袁安抱怨,说的是傅言真的事情。

曾如初:“……”

抱着作业回了班,沈逾他们正在辩论库里、詹姆斯和艾佛森谁更牛逼,说的唾沫横飞。

字迹是他外公的手笔。

一时间就忙着去想明天中午去吃什么。

觉察到她视线,傅言真抬起眼,只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没养过蘑菇,在网上找的一些信息……

又抿一口,不咸不淡地继续,“我昨日清扫,都看见有蜘蛛网了。”

她很快答应,并表示要吃穷沈逾。

纵使再愚钝。

赵应雪还兴奋地说要帮他一起种蘑菇。

她也该明白手里捏着的纸团,以及刚刚喊的那声“赵允恬”,是来自傅言真的迁就。

因为曾如初跟他说,希望他们在学校少说话,有事最好能在电话里说。

这话音一落。

四周皆是笑闹。

后面几天都在下雨。

“蘑菇喜欢水,它体内水分高……”【注】

但他身上这仅有的一点温情和教养,却都是从这里得来的。

门前有两个够手钻过的空隙,手自里面伸出,锁在外面插上,便造就一个谢绝一切宾客的隔世孤岛。

她跟在言庭之身边多年,到底还是学会心细如尘,当年那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已被冲淡不少,只在亲近之人跟前才偶尔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