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为昨天章节出现的笔误检讨〉(第2/3页)
作品:《唐朝公务员》个能真正体察手下人的艰难与无奈?
归根结底一句话: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
尽管老马心中郁火大躁,但总不能就在此时发作唐成。毕竟把唐成从郧溪县衙抽调上来是出自孙使君的授意,他可以用软钉子对付唐成,让他有苦说不出。但如果撕破脸硬来的话,这发作的就不仅仅是唐成了,即便唐成在老马眼里不过就是条狗,但打狗不还得看主人?别看孙使君说话时温温软软的很江南,跟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下来,老马清楚的知道孙使君也不是个善茬儿,否则早就被他给拱下去了。
就是不为孙使君的面子,这时候老马也没法发作,这可是文会,以他老马的身份若与唐成这么个不到弱冠的后学撕破脸计较的话,对他来说,赢了也是输!打压后学这可是士林中最坏也最容易传播开的风评,也正是他的身份决定了老马无法做出这样不顾风仪的事情来。
忍,此时任老马心中如何积郁,他能做的就只有一个字儿:忍!
光脚的可以不怕穿鞋的,但穿鞋的却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就如同剑有双锋,身份在带来尊荣显贵的同时,也会带来很多的拘束。
眼下既然不好做什么,老马就有些后悔刚才不该把提前拟好的诗作交给关关了,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由童子记录后交过去的,他是明经科出身,作诗本就非其所长,加之年纪渐老诗思渐退,提前做好的这首菊花诗虽然耗费了不少功夫,但老马自知其诗不过是中平罢了。
这样的诗若是像以前的文会那般应个景儿自然没什么问题,反正歌女那边早就是安排好的,任别人作的再好,歌女口中唱出的依旧是他的诗。身为在场文人中身份最高的,诗魁除了他还能有谁?
但关关刚才的表现让老马有些心中无底,他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交了诗的,若是关关开口唱出的却不是他的诗作,这让近十年来一直稳坐金州文坛盟主位子的老马情何以堪?别人又会怎么看他以前屡屡夺得文会诗魁的经历?
脸面哪,脸面!便是那些市井百姓也知道树活皮,人活脸。遑论老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
在各怀心思的紧张等待之中,关关纤长的手指终于翻完了最后一张素笺,随后便见她自其中抽出一张仔细记诵了片刻后缓缓站起身来。
因有刚才的经历,此时接过琵琶的关关每往台子正中走前一步,那脚步声就如同重槌一样击打在刘景文心上。
至圣先师孔老夫子保佑,这个小娘皮关关千万别再出岔子才好。
一步一步,关关终于站在了菊花台正中,在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往台下环视的同时,手中十指拨弄处,一串带着孤高豪放之气的音声已流泻而出。
唐人作诗便如汉乐府及宋人写词一般,是为配乐而歌的,什么样的诗配什么样的乐,其中自有定制,乍一听到关关这歌诗前的开场琵琶,老马已是脸sè微变。
手中十指挑捻,关关红唇启处,已将今ri诗魁之作唱出:
迎风duli不妖娆,傲骨凌霜品自高。随任他人多贬褒,我行我素自逍遥。
诗近盛唐,因强盛的国力和开放的心态,时人评诗听诗时喜欢的是与时代风气相合的豪放之音,譬如“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譬如“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也是杜甫诗名在当世不彰的根本原因,只因他虽也算得是盛唐人物,但诗实是写的太苦,也太过于谨严,实难让有盛世心态的唐人所喜欢。
关关刚将这首菊花诗一叠唱完,菊花台下已有叫好声起,迎风duli不妖娆,傲骨凌霜品自高。这两句用来形容深秋盛放的菊花确实合适,但引起众文士们称赞的还是后两句——随任他人多贬褒,我行我素自逍遥。这两句虽然一无典故,二不华彩,但胜在那股子自信傲岸的气度,恰与时人心态和时代诗风相符。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前朝四杰之首王勃《从军行》中的压卷两句岂非也是一无典故,二不华彩,但正因他写出了国势蒸蒸ri上之下唐代读书人渴望沙场建功的心态,是以便成为传唱不衰的名句。
“好一个我行我素自逍遥,这两句已然写尽不同流俗,深秋独放的菊花jing魂,好诗,好诗!”,菊花台下这文士称赞之声刚罢,关关已婉转继起的唱出了第二叠。
只听关关唱出第一句“迎风duli不妖娆”时,马别驾已是彻底失望,这个关关竟然……果然没唱他作出的那首诗。
马别驾如此,刘景文遭受的打击就可想而知了,刚才童子往关关处送诗时他可是特意看过的,管他娘这首诗是谁写的,最重要的是它不是马别驾的那首。
变故再逢变故,如今的刘景文连骂关关的心思都没了,现在的他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话——这回算是把马别驾往死里得罪上了。
及至关关三叠唱完,琵琶收音之后,刚才第一遍时很多人还没太听清楚的菊花台下已是叫好声一片,便在这叫好声中,素来与老马关系不错的金州老名士李相成站起身来,笑着一拱手道:“临场赋诗能将物象雕琢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