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四 负心郎君(第1/2页)

作品:《苏家有女

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三百四四负心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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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了自己十岁,这个曾经被自己叫做师父的男人,这个曾经差点跟自己巫山的男人,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娶自己的男人,如今却一身喜服,红得鲜亮像是桌子上燃着的红蜡烛,要迎娶另外一个女人。

他客客气气,对这些名门大族说着套话,奉承马屁无一不全,苏施居然没发现江朗亭这根舌头居然如此好使,他从来不曾与人这样相处亲密,更不会左右逢源,手段无穷。

他照旧是有一双白皙修长的大手,却是牵着新娘子的红绸与她永结同心。

他照旧是有两条长腿,却是带着新娘子步入红彤彤的喜堂。

他照旧是有一双温柔的大眼睛,可却是时而打量那喜帕挡着的面容

苏施正立在堂中,可是谁也瞧不见她。她却眼睁睁瞧着好一对新人毫无阻碍穿过自己的身子,跪在张从古脚下拜天地、拜高堂。

那一声声抑扬顿挫的“一拜、二拜、三拜”,叫得苏施险些喘不上气。

她要推开新娘子,可是不成,她推不动她的手仿佛根本就不是手,而是一团雾,于是她没了法子只好跟江朗亭一起跪下去。

她要他

他要的不能是旁人

天地做主的夫妻必定是自己与江朗亭,她跪在江朗亭跟朱阮阮中间,急切又惶恐地在地上磕了无数个头,可是,她仿佛是透明的江朗亭的目光穿过她始终是流连在那个花枝乱颤、未曾露面的新夫人身上

天啊

“我与你拜我跟你拜天地我与你结夫妻老天得晓得是咱们俩我不许你娶她”

一对新人目光缠绵之处,苏施恨得肝肠寸断,几乎想要张嘴就咬断江朗亭的喉咙

她爱死了他

她又恨死了他

她还怨死了他

“送入洞房”话音一落,新夫人就被牵着送进了江朗亭的屋里,坐在临行前那一夜苏施与师傅差点办了坏事的床榻上,喜帕下头那嫣红的嘴唇娇艳欲滴,

这可是个比自己更加年轻的姑娘

约莫不过十四岁吧,正是花儿半开还打着骨朵的年纪真是好年华

喜宴上,江朗亭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他浑身喷着酒气,居然还是被人架进来的,脚下打颤一路靠在小厮身上。

苏施见状赶紧挡在新娘跟前,她嚎叫着:“江朗亭你出去你说了要娶我我不许你碰她你别碰朱阮阮”

可是江朗亭却还是瞧不见,这惨烈的哭声就像是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江朗亭的耳边,他稍稍迟疑就是往前走。

苏施干脆跪下哀求:“师父师父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她不是施儿,不是你的宝贝施儿你怎么就要跟她成亲了呢”

可是,江朗亭东倒西歪,穿过苏施的身子瘫在床边,苏施更加着急了,她干脆上手去抢新娘的喜帕,去剥掉新娘的喜服,摘取她的凤冠霞帔,她想夺了这些东西统统往自己身上套实际上,也只不过是想抢了今日这个红光满面的新郎官。

可是,她根本动不了这一丝一毫。

这些东西老老实实在朱阮阮身上呆着,自己连一根丝线都拽不起。

苏施无能为力,见自己心爱的男人拿起一杆秤,如同是她十二岁之前曾经想过的那样轻轻巧巧就挑起了喜帕,露出朱阮阮那张新嫩明媚的小脸蛋。江朗亭喝得烂醉,却不忘启唇微微一笑:“阮阮,你真美”

苏施就坐在他俩中间,听着情郎对着另一个女人不吝赞美,于是一颗心都要炸了,裂得碎成了千百瓣儿,没有一处不再叫嚣着、嘶吼着要将她活活疼死。那胸口就好像是失去了心跳,成了空荡荡的一块荒地如同五年前尚未与见江朗亭那样无声无息,毫无活力。

苏施拼了命去咬他、踢他、打他,说了无数个“不许”可是声音越来越弱,自己都没了底气。

她拦不住心爱的男人已经靠上了新娘的肩膀,喑哑声音道:“阮阮,我累了。咱们歇吧”。然后烛火灭了,夜色如水,帐子里头乃是春潮迭起、荡漾无边。

苏施眼瞧着师父意乱情迷唤着“阮阮”,见他俩翻云覆雨,做完了自己与他不曾做过的全部事情。

苏施终于崩溃了,她一声凄厉的哀嚎:“天爷天爷你叫我在这儿干什么你这是逼我死啊为何不干脆杀了我干脆杀了我吧”

这厉鬼一样的嚎叫回荡在琅琊谷上空久久不散,苏施瞧这他俩云收雨散甘甜入梦的睡颜,一字一泣血道:“江朗亭,你终究还是不要我了”。

这好大一场噩梦到这儿也算是完了事了。

苏施如同是魂魄在梦中一般恣意游荡,那是她的梦,是关于自己与师父成亲的终极幻想,也是这幻想破灭的最后一丝绝望她醒了。

苏施是不愿意醒过来的,可是那梦的结尾太惨烈,惨烈到她自己止不住心口疼分明就是自己与师父最后的诀别。

完了,全完了,关于他的一切都完了。

苏施一睁眼,只见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