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第2/3页)
作品:《五年登基三年模拟》苦。”
认真算来,这位郭学士还与现如今翰林院的杨掌院一样,都与林相有同年之谊。是以林漱容也对他十分尊敬,施礼道:“有劳郭大人。”
郭学士点了点头,张开卷子,开始认真阅读起来。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越看眉头就拧得越紧,原本平和的眼神也逐渐锋利起来,仿若是下一秒就要把纸张撕碎般,把李学士和齐学士都吓了一跳,忙问:“郭大人?可是这篇文章写了什么……”
话没说完,却被郭学士挥手打断,将卷子递给他们俩,沉声说道:“你们且看。”
李齐两人一头雾水,接过卷子,抬眼看了看林漱容,却只见对方依然镇定自若,像是半点都没有察觉到郭学士的异样般,朝他们露出一个笑容,微微颔了颔首。
“……”
旁边的王秩将这一幕尽收眼中,胸中盈满嘲讽,不禁开口刺道:“林大小姐莫非是由于不通规矩,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东西,才会将郭学士生生气成这样?”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也登时恍然大悟,转头互相议论纷纷起来
。
“是极是极,林大小姐不曾参与过科考,倒还真有可能会犯这种错误……”
“卷面上的规矩繁杂,苦读了多年的考生也偶有失误,又何况是从未进过贡院的白身女子。”
“大抵是未记得避讳?又或者是空行有误?这可是大忌,在科考时遇到,可是要直接黜落的啊!”
如此众说纷纭,林漱容却全都置之不理,只含笑看向郭学士,眉眼间满是气度从容。
而在她的目光下,郭学士深深舒了口气,转头看向李学士和齐学士,缓缓道:“二位大人,可看完了么?”
“这……”
那两人捧着卷子,震惊地对视一眼。
半晌以后,才由齐学士率先大叹道:“本以为杨公曾给吏部温大人的批语‘披一品衣、抱九仙骨’过于浮夸——但今日见此一文,我才知晓,原来世间竟真有这般璧坐玑驰、沈博绝丽的蹙金之章!合该当此高誉!”
“正是如此!”李学士也久久捋着胡须,眼珠都恨不能嵌在纸上,“此题乃是化自《尚书》之中的‘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一句,本就高深难懂,但林大小姐却能将题目剖析至斯:以咏叹尧舜先王爱民开题,紧扣主旨;接着先后引穆王之典、《汉书》名句,论及赏罚之道须得广恩慎刑,讲求忠厚;最终,则以赏刑之法作结,拈出题中的‘疑’字,再度归结到最初所言的爱民仁政,功底扎实,环环相扣,实乃数十年来科考文章中的佼佼之作!”
“想不到、想不到……”齐学士拿着卷子的指尖颤抖不已,十分钦佩地看向林漱容,“若非亲眼所见,就连我恐怕也不敢相信——如此文章,竟是出自于一位方及桃李年华的女子之手,实在惊煞世人!”
待他们一一赞完后,林漱容方才不卑不亢地福了一礼,神情平静道:“多谢大人夸奖。”
“不愧是林大人的长女,这篇策论词藻风雅,文言清贵,自有一番傲骨蕴于其中,实在颇有尔父之风!”郭学士也点了点头,看向林漱容的目光满是慈爱与赞许,“果然,林大小姐
当真如传闻那般,合该被称上一句‘不栉进士’!”
“郭大人过誉。臣女万万不敢与家父相提并论,”林漱容摇头道,“家父昔年曾高中状元,臣女却连秀才都尚且不算,如何能说是有他的风骨?”
“……唉,若是女子可以参科入仕,”郭学士顿了顿,低低叹息道,“林大小姐所能取得的功名,又何尝会输于令尊?”
这话声音很小,没传到身后那些尚在茫然的官员们耳中,却被一旁的王秩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输令尊?
那岂不就是在说林漱容身负状元之才!
对一个女子尚能有这般夸张的称颂,可方才给他的评语,却只是一句“取个靠前名次”的场面话、而自己还为此欣喜若狂……
何其讽刺!
王秩双目赤红,大受刺激,就像疯了似的冲上前去,一把从齐学士手中夺下那张考卷,直直朝上面如游云惊龙般漂亮的文字看去。
“故其吁俞之声,欢休惨戚,见于虞、夏、商、周之书……”
王秩一目十行,读着读着,面色竟渐渐从不忿转变成了愕然。
在读完最后一字的那个瞬间,他便猛然抬起头,指尖剧烈颤抖着,差点都要拿不稳林漱容那张轻飘飘的考卷。
“主张君王以仁治国,赏罚分明;文词间暗藏古韵,好忆先公之时……”王秩的声音嘶哑,几乎能算是咆哮着大喊道,“如此风雅清贵的文章,这分明就是孤鹜居士的风骨!——你、你究竟与他是何关系!”
听到“孤鹜居士”这个名号,周围的翰林院学士们登时骚动起来,全都震惊地望向林漱容。
“孤鹜居士可是我朝最为神秘的大诗人!其作在文坛盛行已近三十年,独成一派,却依然未肯表露真名,只以‘孤鹜’为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