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1/3页)

作品:《五年登基三年模拟

多年的负罪感与面前的压力,终于将本就良心不安的宋贵嫔全然压垮。

她几乎是怀着赎罪的心态,含泪跪在地上,将自己所知道的、婉宁党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对明昙一五一十地坦白了出来。

“……”

听完真相后,沉默了半晌,明昙方才转过头去,与林漱容对视一眼,眸中尽是藏不住的震惊之色。

“婉贵妃……”

宁妃仗着有父亲撑腰,一直在宫中无法无天,是张人尽皆知的明牌。

可不曾想,素以“温婉娴静、和顺谦恭”出名的婉贵妃,竟然会是暗地里与前者结党、一同朝皇嗣下手的那个幕后黑手。

然而,宋贵嫔所言条理清晰,字字泣血,怎么也不像是把这些事胡乱栽赃到婉贵妃头上。

明昙思索了好一会儿,只能确认——那位贤良淑德的婉贵妃,竟真的是个表里不一、面善心狠的鬼蜮之人。

“这样看来,她两人前前后后,竟已谋害了不下于四个孩子,实在是胆大包天!”

明昙在脑中飞快地算了算,心中顿时一凉,喃喃道:“说不定更早的时候,她们还干过更多的伤天害理之事……”

她掐住手心,猛的抿起唇,也不知道在这瞬间想到了什么,神情骤然变得阴鸷起来。

“……嫔妾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宋贵嫔仍旧虚软地跪在地上,面如死灰般绝望,可眼神中却暗藏着一丝释然,声音低哑道:“嫔妾自知多年都是在为虎作伥,也对不起泉下婴灵们的冤魂。公主要杀要剐,嫔妾都甘愿受罚,只求您能饶过我那苦命的儿子,他对此当真一无所知……”

明昙冷笑一声,不答反问道:“几月之前,初夏时节,你在御花园与静贵人起冲突之时,所带的宫女是否就是刚才所说的秋柏?”

宋贵嫔一怔,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神色冷淡的明昙。

半晌后,她才恍惚地垂下头去,低低惨笑道:“原来公主在那时便已洞悉……”

“不过是惊鸿一瞥,”明昙道,“她与她妹妹

长得很像,而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夏桃那张沾满鲜血的脸。”

——宁妃要杀她。她便来杀我。

明昙嗤笑着想。

大家竟都是任人摆弄的棋子,何其可悲。

“既然如此,也不瞒公主。嫔妾当日非要抢夺静贵人看上的芍药,除却有意要与她为难之外,其实与秋柏也有些关系。”

宋贵嫔缓缓道:“夏桃自尽后,嫔妾使了点手段将她安葬在御花园,偶尔会带秋柏偷偷前去祭拜。而遇到公主的那一天,恰巧是夏桃的生辰,秋柏说她生前最爱芍药,想带一朵放到妹妹墓前,所以才……”

所以才会与静贵人起了冲突,所以才会招致明昙的怀疑,所以才会有了今天机缘巧合的这一幕。

林漱容站在几步之外,凝视着明昙纤细却挺拔的背影,略有几分出神。

从初夏到如今的严冬,只怕这位小公主在认出秋柏后,便开始顺着这条线暗暗追查,早就得到了自己当年中毒的真相。

但她明明手握把柄,却一直隐忍不发,只等一个最恰当的时机,抓住六皇子明晔这个软肋,将本就心志动摇的宋贵嫔一举击溃。

她什么时候长大了呢?

“无论如何,宋贵嫔,你曾下药导致文婕妤落胎不孕、对宁妃指使夏桃谋害本公主一事知情不报,如今竟还又一次给先者下毒未遂……这桩桩件件,叠加起来,皆是罪无可赦。”

明昙垂下眼,视线不带感情地扫过面前狼狈流泪的女人,冷冷道:“待我将此事向父皇禀明,宁妃势必会把事情都推到你的头上。届时你要如何自辩?……而六皇子,又会被谁给夺走抚养?”

再度提及明晔,宋贵嫔的身躯骤然一颤,叩首哭道:“嫔妾愿对公主和盘托出,就是想求公主开恩,保我儿不落到沈氏与祝氏二人手中啊!”

婉贵妃名沈若扶,宁妃名祝溪声;宋贵嫔口中的沈氏和祝氏自然是指她二人。

见对方此时已经摈弃了尊称,俨然一副投诚之意,明昙便也不再与她继续绕弯子,干脆直截道:“婉贵妃手段高明,深

谙明哲保身之道,几乎不曾亲自做出什么动作,要扳倒她可没那么简单;但宁妃这些年可要猖狂许多,仗着她爹祝之慎在朝堂上的权势,几乎可以说是无法无天,事情也做的不如从前周全……”

若非宁妃掉以轻心,明昙便不会有机会能找到秋柏这个突破口了。

宋贵嫔呼吸一滞,似是陡然明白过来,立刻俯首道:“嫔妾……嫔妾宫中存有与宁妃往来的一些书信!愿将计就计,在年宴之上说出实情,拉祝氏下水,只求公主能让我儿明晔不受沈氏所害!”

牺牲她一个,扳倒宁妃这座大山,无疑是最简单也最迅速的法子。

不愧是能被宁妃利用多年的人,脑筋倒还算是灵活。

明昙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缓声道:“虽然这样足以披露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