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节 疏勒会战(4)(第2/3页)
作品:《我要做门阀》搞笑吗?
在提议的那一刻起,张越就已经笃定,李陵的本部绝对不会在正面战场上直樱汉军锋芒!
打头阵和送死的,一定是他的仆从军和炮灰们!
除非汉军出现败势,不然,李陵的本部就绝不会动。
张越甚至还猜测,就算是其大军战败,仆从军和炮灰们被打的崩溃,李陵的本部主力也不会出动。
因为,李陵现在手里的那几个本部万骑,就像晚清李鸿章手里的北洋舰队一样。
那不是用来对付汉军的!
而是用来镇压异己,打击政敌的。
李鸿章能保船避战,李陵同样可以保兵避战!
说不定,在战场上,一旦出现颓势,第一个跑的就是李陵的本部!
当然了,也不排除李陵脑子坏掉了,非要和汉军死磕。
但那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张越看着众人,道:“诸公,请务必牢记,此战,从李少卿约战之时,就已非寻常意义上的战争了……”
“这不是一场为了争夺地方,消灭敌人的战争,甚至不是一场通常意义上的军事活动!”
“无论是对我军,还是对匈奴,都是如此!”
“这是一场基于正治,而非军事的战争!”
“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张越指着自己的脑子说道:“所以,公等请放下军人的思维,改以官员、朝臣的思维,考虑此事!”
“我军此战的战略,非是杀死多少敌人,更非是缴获多少大纛,而是向天下,向整个世界,向所有人!”
“无论他是匈奴人、疏勒人、大宛人、乌孙人,还是康居人、月氏人,展示我大汉王师的煌煌之威,展示我大汉天朝上国的王者之风!”
“使天下人,无论他是谁,都知道——这世界,这天下,凡日月所照,星辰所经,皆为天子之土,天子之臣!”
“此战便是要确立这个基础事实,并让天下人皆知此事!”
“简单的来说,这一战的目的,便是打出一个百年无胡人敢轻汉,不敢弯弓抱怨!”
“便是要令全世界皆知,汉最贵,其他次之!”
“所以,此乃正治任务,百年大业,千年之基!”张越严肃的问道:“公等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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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勒城。
汉军使者来的非常快,李陵使者刚刚回来复命不过三个时辰,举着节旄的汉使就带着那位鹰杨将军的答复回来了。
李陵拆开书信,看了一遍,脸色就变得相当尴尬。
因为,他发现,那位鹰杨将军的用词,真的是很不客气!
甚至可以说,将他李少卿的脸皮给撕碎了。
“汉英候、鹰杨将军,凉州刺史,钦命持节使者张子重,顿首再拜李公讳陵足下:幸甚!幸甚!吾闻明公,勇冠三军,智比孙吴,才为世出,故弃燕雀之志,以鸿鹄而高翔,因机变化,于是夺匈奴之权而自用,取孪鞮氏而代之……”
只是这抬头的一段,就看的李陵面红耳赤,心悸胆焦。
因为,这些文字,单独看好像是在吹捧他。
然而实则,所有文字联系在一起,却是赤裸裸的讽刺、嘲讽,从人格、道德、品行的角度,将他李少卿嘲弄的体无完肤。
弃燕雀之志,以鸿鹄而高翔?这不就是在说他叛国投敌的事情?
其后的因机变化……更是直接点名了他的野心。
将他的作为,赤裸裸的挑明了——你别在我面前装x,你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野心家,一个背主投敌,然后再叛主自立,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小人。
李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看下去。
“夫以尹稚斜之强,三败于汉,丧师二十万,忧困而亡,以狐鹿姑之明,困亡于漠北,身死而国分,故知霜露所均,不育异类,姬汉之邦,无取杂种!”
“今昭昭天命,乃在于汉,天嘉祥瑞,亩产七石,圣王之政,泽被苍生!幸甚明公,犹知君子之道,心念先王之教,明公之邀,某敢不从之?”
“必于十月癸未,阴阳交泰之日,率汉骑六千,与公会猎于红河北岸!其时,必如明公之约,申以君子之道,用中国军礼,吾当亲被甲胄,亲持斧钺,致师于万军之前!”
将信读完,李陵长叹一声,心情既轻松又沉重。
良久,他叹道:“吾今日始知,吾之罪孽,竟重于斯!”
书信之中的那一句‘霜露所均,不育异类;姬汉之邦,不取杂种’,让他尤其感慨、心悸、震动!
因为,如今的世界,现在的汉家,就是这样的一个态度。
无论古文、今文,不分儒法,黄老……
所有人都认定了这个事实。
天下之间,诸夏最贵,其他皆禽兽而已。
易曰:上九,王用出征,无咎。
诗云:夷狄是膺,荆舒是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