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节 乌恒与鲜卑(2)(第2/3页)

作品:《我要做皇帝

心作,想要探究探究。

然后生的事情,就比较狗血了。

这个自称曾是汉朝使团随从的儒生,成了丘可具的老师。

并将他所珍藏的宝贵书籍传授给了丘可具。

然而,这个老儒生没过几年就死了。

这让丘可具很悲伤,感觉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跟他有共同语言了。

数年前,丘可具曾经过自己母亲的娘家,在那里倒也寻找到了几个儒生,可惜,交谈之后,丘可具大失所望他们秉持的道理,可老师讲的完全不一样。

简直是异端啊。

但丘可具还是勉强摁着鼻子,用了十头羊,买了一个据说跟自己老师是同乡的儒生来,总算勉强能有个交谈的对象。

唯一的问题是,对方似乎很难理解他和他的老师的理念。

“哎,知己难求啊,但愿这次汉朝使团中,能遇到一位知己”丘可具叹着气道。

与此同时,在数百鲜卑人的护送下。正朝鲜卑山而来的汉朝使团,正在雪地中跋涉。

张未央走在正使徐坚的身边,而在徐坚身侧,一个衣襟左秹。披头散,外貌是中国人种的夷狄,跟徐坚不时交谈着。

他们用的是汉话,所以张未央能听懂他们的谈话内容。

“许正使,此去鲜卑山。务必小心”那个披头散,衣襟左秹的夷狄,用着士大夫之间交谈的语气说道:“现任鲜卑王,号为丘可具,此人,喜怒无常,有类疯子,其行颠孛狂乱,其言异于常人,屡屡有不正之言!”

说着说着。连张未央都听出来了,此人似乎对那个鲜卑王有着切齿的仇恨。

这让张未央很不理解。

照道理来讲的话,以当下世人的价值观,被左袵,等于自动放弃了诸夏的身份,化为夷狄,从此不复为国人。

当初卢绾卫律韩信都干过这样的事情。

也就说是,眼前这个从肤色到面貌甚至语言都跟中国人无几的人,其实,已经是夷狄。既是夷狄,那帮夷狄做事,甚至出谋划策,非常正常。

但却背着自己的主君。在背后说主君坏话。

他这是要做什么?

不止张未央这么想,徐坚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徐坚问道:“烦请兄台细细讲来,这鲜卑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虽然,中国的士大夫和贵族。对这些被左袵,抛弃祖宗和家国的人,非常不齿,但,假如需要这些人的时候,士大夫们也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而轻视或者侮辱他们。

当下的中国士大夫贵族们,尤其是北方的,基本都是实用主义者。

对我有用的,管你是什么人?来者不拒!

长城边塞下,汉军就庇护了许多投奔的夷狄。

近二三十年来归义中国的匈奴贵族,也都得到了重赏和妥善安置。

甚至,有些连来历跟脚都不清楚的部族,都得到了朝廷的保护,甚至授予土地,让他们耕种。

陇右郡,不就有个大夏县吗?

现在,该县的人民,不就已经是汉室子民,给朝廷纳税服役了吗?

那人却叹了口气,道:“当下的鲜卑王,其母出自东胡王卢氏的部族,本是卢家旁支,其母嫁来鲜卑时,带了一个癫狂儒生,此人思想极为亵渎!嗯!是亵渎,他将孔子的论语之意涵,完全曲解,更可怕的是,他将这些曲解的论语意涵,传授给了当今的鲜卑王,号为丘可具者!”

这人咬牙切齿的道:“此人行为言论,堪称道敌,吾尝恨不能焚尽其文!”

徐坚听完,却是无所谓。

孔子?

儒家的祖师爷啊!

但跟徐坚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徐坚是法家的,对孔夫子也就那么一事了。

所以,徐坚一点感同身受的想法都没有,反倒是像现了一个新大6一样,兴奋了起来。

鲜卑王曲解了孔子的论语?

这有什么关系?

你们儒生自己不就是曲解最厉害的哪一个吗?

看看谷梁派跟公羊派都争锋相对到何种地步了!

所以,鲜卑王是否曲解了孔夫子的典籍,完全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鲜卑王读过孔子的论语这就很重要了!

这就好比后世,天朝的外交官听到某国总理、议长什么的,熟悉中国文化,甚至能讲中国话,顿时就生出好感,觉得对方可以交往,甚至媒体和大众也是如此。

却浑然不顾,在过往的记录上,**最厉害的,就是这些人。

直到吃了许多亏后,人们才开始醒悟熟悉你的不一定是朋友,也可能是敌人,对你不了解的,反而更好打交道。

如今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不怕夷狄懂文化,就怕人家是文盲。

士大夫们总会对知识分子,有好感,尤其是夷狄中的知识分子,更是士大夫们青睐有加的对象!

有什么能比的上‘感化’一位夷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