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兵贵神速(第1/2页)
作品:《庶子夺唐》按照贡日贡赞和赤桑扬敦议定的意思,是想要在李恪真正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之前,带着贡日贡赞赔罪的诚意前往凉州,以期能消了李恪的怒火,但李恪又怎会让他们如愿。
正所谓兵贵神速,这一战是李恪蓄意已久的,李恪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自然是越快越好,最好能打贡日贡赞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就在李恪问罪的使节到了逻些的同时,西征的前部大军已经自凉州开拔了。
赤桑扬敦并没能如愿在凉州姑臧城见到李恪,他见到李恪的时间比想象地要早上许多,当他出行快五日,刚到达木城的时候,前线就已经传来了消息,唐皇李恪在刺客一事后大怒,下旨御驾亲征,前部受旨戴罪立功的裴行俭已经率军三万行抵星宿川了。
星宿川,吐谷浑和吐蕃的交界所在,在当初李恪收剑归鞘,下旨裴行俭自星宿川撤军后,时过近三载,这把利剑又重新悬在了吐蕃的头顶。
李恪时隔短短数日便重新启用裴行俭,命还是待罪之身的裴行俭领兵直奔星宿川而来,显然是动了真格了,大唐与吐蕃两国间大战一触即发,赤桑扬敦更不敢有丝毫的耽搁,马不停蹄地就往现在御驾所在的西都城而来。
西都城乃鄯州治所所在,居于凉州西南,相距姑臧城已经四百余里之遥,由此可见李恪西征之迫切,就在问罪的使节前往逻些的时候,自己的御驾已经在西征的路上。御驾西征,李恪是一日都等不及了。
对于吐蕃这一战,李恪是筹谋许久了,如今抓住了机会,自然是要先将此事坐实,不给朝中百官再劝谏的机会,于是自己一面御驾开拔,先往鄯州去了,一面下旨长安,命辅政的宰相调集大军,准备驰援西征。
军情紧急,哪怕是片刻都耽误不得,更何况是御驾亲征,传旨的使者一日不歇,便带着李恪的圣旨直奔长安而去。
长安城,大明宫外朝,中书省,政事堂。
政事堂,国家中枢,宰相及朝中重臣议事之所在,在龙朔朝前,一直是置于门下省的,但在李恪登基后,重用帝师岑文本,以岑文本为诸相之首,为了削弱尚书省的权力,均衡相权,李恪遂将政事房挪去了中书省,以重中书。
“陛下的旨意想必诸位已经看到了,你们以为该当如何?”岑文本端坐于主位,手边放着李恪命人传来的圣旨,对政事堂中的众人问道。
岑文本之言一出口,李恪的心腹,礼部尚书长孙冲第一个开口道:“陛下旨意,自当秉行,陛下既已下旨着调遣兵马前往吐谷浑,我等自当依命行事。”
长孙冲和李恪关系很近,他知道李恪的性子,自然也是以李恪之命是从,立刻便站出来支持出兵,但既然有人支持出兵,自然也就有人持怀疑的态度了。
户部尚书于志宁道:“陛下此次西行本是为了巡视陇右,非是为求战而去,现在陛下人不在长安,却下了如此不和常理的旨意,我以为门下当依例封驳。”
于志宁反对李恪此时对吐蕃用兵,倒也不是刻意同李恪为难,只是他行事一向古板,两国交战如此大事,李恪不与群臣商议,却乘着西巡的当口独断专行了,确实有些不妥。而且吐蕃不是小邦,贸然用兵,他户部的钱粮也难以周转,压力极大。
于志宁也是老臣了,他的话一出,众人纷纷望向了门下侍中的方向,以往王玄策在京时,王玄策是帝王心腹,门下省的事情都是王玄策做主的,另一位侍中高季辅不过从旁协助,但现在王玄策伴驾出京去了,这门下掌事就落在了高季辅的头上。
门下侍中有封驳圣旨之权,以于志宁的意思,李恪的圣旨下的不和章程,自当封驳退回,请李恪回京,而后再和群臣商议这西征之事,而不是自己乘着这西巡的当口就御驾亲征了。
于志宁的话确有道理,李恪御驾亲征,是天大的事情,如果李恪在西征途中真的有个什么万一,当初没有封驳圣旨,请李恪返驾的高季辅就担了大责。
高季辅行事一向稳重,这么大的风险和责任,他担不起,也不敢担,看着众人的眼神,一下子有些愣住了,呆在原地,左右为难。
就在高季辅进退维谷,心中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性子急躁的尚书左仆射马周看着眼前的局面,片刻都坐不住了,马周本是一介草民,仕途无望,但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李恪发掘,提于草莽,引为心腹,托以性命要害之事,一步步擢拔,才有了他今日的相位,他绝不允许李恪被置于险地。
马周一拍桌案,起身道:“陛下性情果决,既然已经下旨西征,自己也去了鄯州,就是心意已定,你们谁能劝回?眼下当务之急是遣军前往吐蕃,供陛下调遣,以免陛下无兵可遣,陷入危局!”
马周站着身子,环视着殿中众人,仿佛是在质问众人,皇帝御驾亲征,他们怎敢延误如此军机要事,而且马周说的也是实情,李恪既然已经去了鄯州,那此事就是已经板上钉钉了,他们谁都劝不回李恪。
马周环视了一圈,殿中并无人接他的话,接着对岑文本俯身拜道:“岑相是帝师,陛下也是岑相看着长大的,这里应该没有人比岑相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