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会师(上)(第3/4页)
作品:《三国之最风流》度陷入危险。与其如此,不如固城自守,静候朝廷援军。
持前论者有费畅、杜佑等人,持后论者有钟繇、王兰等人。
荀贞、荀攸、戏志才、郭图没有发表意见。
文太守问道:“荀椽,堂上诸君或言该趁胜追击,或言应固城自守,静候天兵,卿意如何?”
荀攸没有官身,又是荀贞的晚辈,在堂上没有他的座位。他跪坐在荀贞身后,探过头,低声对荀贞说道:“贞之,慎言!”
这要换个旁人,或许会奇怪,这荀攸莫名其妙的说个“慎言”是何意思?
荀贞知他用意。
原因很简单,文太守是一郡太守,今番郡中民乱,他必负连坐之责,并且之前荀贞曾一再提醒他,要他小心太平道,他却置之不理,等到事后被朝廷追究起来,他定然获罪不浅,说不定还会被槛送京师,下廷尉诏狱。因此,为了洗清或者减轻自己的罪责,文太守肯定想要“戴罪立功”,也就是说,极有可能他是赞成费畅、杜佑等人的意见,支持“趁胜追击”的。
荀贞心道:“公达若是支持趁胜追击,不会提醒我‘慎言’,这么说,他是支持固城自守了。”
现在到底是该“趁胜追击”还是应该“固城自守”?荀贞也是支持后者的。
郡卒本来就少,如果再分兵冒进,分一部分出城,留一部分守城,实在太过危险,也许会被各个击破。
文太守注意到了荀攸的低语,问道:“公达在说什么?”顿了顿,又说道,“今日议事,不分尊卑,公达虽为白身,然吾亦久闻公达之智,有何高见,但言无妨。”
荀贞微微颔首,示意荀攸起身答话。
荀攸起身,垂下衣袖,双手拢在腹前,恭谨地答道:“堂上诸君皆吾郡英杰,攸粗陋乡野之人,实无高见可言。……,有一点小小的愚见,说出来尚请明府不要怪罪,请诸君不要见笑。”
荀攸年少失怙,从小是在他祖父、叔父家长大的。本就是寄住亲戚家中,他祖父倒也罢了,他叔父荀衢又浪荡好酒,他七八岁那年,荀衢有次喝醉了,还曾不小心打伤过他的耳朵,因此性格较为敏感,外怯内勇。面对文太守,他的这副“恭谨”姿态比荀贞表现得还要“恭谨”。
文太守抚须说道:“请说。”
“以攸愚见,当务之急,眼下最需要做的不是议论我军是否该‘出城追击’,而是应该广遣哨探,一则打探贼兵败军之动向,二来打探郡中诸县之安危。咱们阳翟被贼兵整整围了六天六夜,全郡十七县目前的状况如何?究竟被贼兵攻陷了几县?又有几县得以保全?咱们对此是一概不知。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咱们既不知己,也不知彼,如何能‘百战不殆’?待得这一切打探清楚之后,攸以为,再议论下一步的举止不迟。”
文太守沉吟片刻,问荀贞:“荀椽以为呢?”
“下吏以为,荀攸言之有理。”
“诸卿以为呢?”
久未言声的郭图接口答道:“用兵以持重贵,‘君子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目前敌我形势不明,贼兵虽败,人众,我军虽胜,兵少,冒然出击,恐将会有不测之忧。荀攸所言乃是正论,下吏以为然。”说到这里,他抬眼瞧了文太守一眼,复又续道,“……,并且,遣派哨探出城,除了可以打探贼兵去向、诸县安危之外,还可以西上去洛阳,昨夜我军破贼大胜,是为大捷,此事应尽快报与朝廷知晓。顺带,亦可以看看朝廷的援军派出来了没有。”
郭图正坐在荀贞的斜对面,荀贞瞧了他一眼,心说,难怪他刚才闭口不言,原来他也是支持固城自守的。
郭图是个聪明人,荀攸、荀贞能猜出文太守的心思,他肯定也能,既猜出文太守有意“戴罪立功、将功补过”,想要“趁胜追击”,他当然不肯首唱反调,因此方才闭口不言,直等到荀攸发表了意见,这才出声附和。
堂上诸人里边,有不懂兵事的,但没有一个是蠢的。荀攸、荀贞、郭图先后发言,把为何不能现在就“出城追击”的道理讲得清清楚楚,原先持此论者低头忖思过后,纷纷改变了观点。
文太守闭了会儿眼,睁目往堂外院中看。
此时将近中午,阳光明亮,晒在院里的树上,初生的嫩叶莹润光泽。他端起茶椀,放在嘴边欲饮,又停了下来,最终有些不甘地说道:“既然诸君皆持此议,便依公达之言。”
荀贞、荀攸、郭图猜得很对,他的确是想将功补过,是想趁胜追击的。可是荀攸、郭图说得很有道理,在敌我未明的形势下,出城确实很可能遭遇失利。一旦失利,便是把一场“大胜”变成了一场“大败”,到的那时,恐怕他就不是下不下廷尉诏狱,而是要掉脑袋了。
他放下茶椀,对主簿王兰说道:“王卿,给朝廷的捷报就由你来写罢。”
王兰应诺。
“荀椽,你可持我将令,速去营中选拣武勇精干的骑卒,出城四散打探消息。……,切记,派去洛阳的一定要精明能干,万万不可有失!”
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