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第1/2页)

作品:《解春愁

朱衡接了圣旨,一张板着的脸铁面无私:“这通敌叛国的事,可是调查清楚了?通敌叛国,可不是儿戏。”

天使一脸懵:“这乃是陛下的旨意……”

朱衡抬眼,只留下两只鼻孔看向天使:“季将军下落不明,卑职认为与这顾家逃脱不了关系。不妨我们明面上保护那受伤的南洋妇人,实际上继续监视顾家,直到他们脱离嫌弃再撤兵。”

朱衡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天使没办法反驳。季清年轻有为,季家也不是什么望族,只能对弘帝忠心耿耿。季清如今失踪,官家失去一枚指哪打哪的棋子,自然是十分痛心的。

只是奇怪的是,季将军失踪了,官家竟然没叫大理寺介入追查季将军的下落。

想想便觉得奇怪。

不能想。如今是多事之秋,作为一个年纪资深的老掌事,他懂得最深的道理便是明哲保身。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省得。

再说了,他还要到顾家宣旨呢。顾长鸣死了,弘帝再怎么讨厌他,都得做一下明面上的功夫。毕竟,如今政局不稳……弘帝可是个心狠手辣的……

不,不,不能想。

天使摇摇头,将自己脑海中看到先帝被灌毒药的那一幕晃开来。

天使突地想起一件事来:“这顾太太乃是顾长鸣的儿媳,顾长鸣死了,她不得回去守灵吗?朱校尉……”

朱校尉铁面无私:“国家重要还是小小的一个顾家重要?天使万万不要本末倒置了。”

天使摸着鼻子走了。

半道上,他想,这朱校尉的嘴皮子,还是挺厉害的嘛。

季清到底在哪里,季清本人也想问,为何偏偏要带他到义庄来。

“因为世人都认为,最可靠的便是死人,死了便将所有的秘密都带进棺材里,再也不能将真相吐出来。”前面一马平川,后面仍旧平平的小仵作吴阿七很熟练地在棺材中翻了一个身,“你不睡觉吗?这棺材是窄了些,但是还好啊。”那些人自然是想不到,她一个被苏云落半道聘请的小仵作,悄无声息地将这义庄占为己有。咳咳,这义庄当然是属于东家的产业了。那晚打斗过后,她将季清与那行刺的人的面容化成死了好几日的人,裹在两张草席中,顺利带到汴京城外的义庄。

横竖她也不能走,是以她也选了一副棺材,躺了进去。说实话,她觉得这小棺材躺着,与她家的硬板床相比,要好得多了。

昨日下雪了,京郊的路泥泞,穆宣的人还没有查到这里来。只要躲过几日,就可以杀个回马枪了。

季清默默地:“……”那是因为你的身子又瘦又小,而本将军身材高大威猛,这小小的棺材哪能容得下本将军。

况且,二人都躲了一日一夜了,还不能出来吗?这棺材狭小得,他睡得脖子、胳膊都疼了。

当然他这话是不会跟小仵作说的,省得她又趁机卖她劳什子的药膏。哪有人给活人化死人妆还收钱的!季清一想到他欠小仵作的钱好像总也还不清,就觉得一阵头痛。

“当然不能,东家说了,那老狐狸狡猾着呢。如今指不定正在翻棺材。翻着翻着,啊哈哈,诈尸了!”

能指望小仵作嘴里说出什么好话来。季清默默地闭上眼睛。

“吃馒头吗?太学馒头,听说很有名的。”小仵作一边问,一边拿出馒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季清再没有胃口,也被她的吃法给引诱得狠狠地吞了口水。

他默默地正要坐起来去拿馒头,几只馒头就飞到了他身上。季清:“……”虽然你的外表不大像个女子罢,但是也不能这般粗鲁!

“你们东家,究竟给了你多少月钱,让你这般死心塌地。”这个疑问在季清心中缠绕了许久了。

吴阿七一脸的莫名:“我与我们东家,银货两清,哪来什么忠心不忠心的。”只不过是,她很是欣赏苏云落的行事便是了。

想起苏云落诓他到通顺钱庄去取钱,而莫名其妙被迷晕的事,季清对苏云落的做法仍旧耿耿于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提前说吗?弄得他莫名被小仵作狠狠地扎了一针,突然醒来时一把大刀迎面而来,差点小命都给丢了。

他季清向来胆子大,但此前那一幕,真真是吓得魂飞魄散。

吴阿七吃着馒头,看着义庄上头破败不堪的棚顶:“你对你家主子倒是挺忠心,可他将你的性命放在眼里了吗?”

说得也是。

季清默默地用馒头塞住了自己的嘴。

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明明他是因为好心肠才被诓去通顺钱庄的,怎地就变成了如今的局面呢。

冷冰冰的馒头被机械地咀嚼着,季清忽而听得吴阿七问:“你那兄弟,叫甚朱衡的,牢靠吗?”

季清下意识道:“牢靠啊。我曾救过他的命。”朱衡的爹好赌,欠下不少赌债,朱衡差点被赌坊的人抓去,嗯,做了清倌儿。他与朱衡曾霸占过同一棵柳树练拳,也算是过命的交情,闻言便拖了一把大刀去替朱衡撑腰。他虽然没钱,但有一把子力气。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