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人心，说白了就是灌毒鸡汤呗，这事曹昂擅长，尤其针对普通将士和普通百姓。

法正那种人心思比海都深，意志比磐石还坚定，毒鸡汤拿他自然是没办法的，普通将士就不同了，现在可不是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他们从军前都是小老百姓，活动范围仅限于周边的村子，很多人连县城都没去过，从军后也一直住在军营，见识有限的很。

见识有限，心思就单纯，对曹昂来说形同白纸，他可以在纸上随意涂抹。

回到帐篷与毛八年商议半天，终于拿出一套合理方案，毛八年带着数名锦衣卫离开军营，直奔高奴。

却说马超，率领大军赶到高奴城下已有数日，但高奴地理位置特殊，城池周围容纳不了太多将士，他只能派程银带少量部队攻打，将其余大军驻扎在十里之外。

这边地形比高奴城好不了多少，全是起伏不定的丘陵以及百姓辛苦开垦出的梯田，根本找不到可供十几万大军驻扎的平原，马超只能将大军化整为零，分布在各处山头上。

地形的影响是双向的，对己方不利对敌方同样不利，提前占领山头布置防御，魏军来了可对其形成居高临下之势，打起来多少占点便宜。

尽管如此，马超依然高兴不起来，在帅帐之中摔碟子绊碗大吼大叫，跳着脚咆哮道：“程银这个废物，都多少天了还没拿下高奴，他是干什么吃的？”

法正站在一旁安慰道：“高奴地形独特，粮草充足又有郭图镇守，费点事也在预料之中。”

郭图能力还是有的，制作炸药，拆房卸梁，并利用地窖做防空洞，将城池守卫的滴水不漏，凉军连热气球都用上了依然拿之不下，若非如此，马超又岂会跳脚。

马超叹息道：“道理我懂，可魏军三路大军正在赶来，多拖一天就多一天危险，我……”这里毕竟不是凉州，在别家领土上作战，兵力物资等方面又都不占优势，由不得人不担心呐。

法正冷笑道：“三路大军也不可能同时赶来，中间多少会有个时间差，照目前的情报来看，最先赶到的是杜己大军，杜己率领的都是临时拼凑的杂牌兵，战力一般兵力不多，不可能主动向我们发起进攻，唯一能做的就是帮郭图守城，曹操大军会比杜己晚上一两天，咱们还有时间，再等一天吧，明天这个时候高奴若还拿不下来，立刻撤退。”

“撤退？”

马超一愣，开口问道：“撤哪去？”

法正走到地图面前，目光在各个地名上面来回巡视，许久之后才说道：“魏军主力出关，调虎离山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没必要在这等死了，高奴若能拿下，咱就直冲并州腹地，沿途能攻下就进攻，攻不下就继续前进，直奔雁门进入草原，再绕道返回凉州，并州工厂不少，又大多建在城外，抢起来容易。”

“攻不破高奴便提前撤军，萧关被占又如何，大不了翻贺兰山，只要诸葛亮争点气，在关中搅起风雨魏军主力必退，到时大不了再折返回来，在高奴的深山里，魏军能把咱们怎么着？”

马超苦笑道：“我现在是没主意了，听你的吧，你说怎么打咱就怎么打。”

论武功，法正这样的马超能打几百个，但是脑子，他自问真没人家的好用，就不费事了。

法正点头道：“杜己大概今晚就能赶到，远道而来必然疲惫，你挑选千余精锐亲自带队，翻过山去趁夜偷袭，争取将这路兵马打退，否则被他们进了高奴城，咱们更麻烦。”

马超点头道：“好主意，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起身不等离开，一名传令兵便跑了进来，跪地拜道：“大王，刚接到消息，曹贼赶路时滚下山坡摔断了腿，正在雕阴休整，估计要晚几天才到。”

曹操腿摔断了？

马超与法正对视一眼，脸上同时浮现出笑意，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回过神来，法正蹙眉问道：“消息可靠吗？”

传令兵答道：“绝对可靠，魏军已经停下休整了。”

马超冷笑道：“该死的曹贼，你也有今天，可惜只断了条腿，若直接摔死该多好。”

高奴的山坡虽然起伏却也不算陡峭，滚下去摔断腿的几率很小，但曹贼都五十多了，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太大折腾，摔断腿很正常。

法正说道：“继续打探，一有魏军消息立刻来报。”

送走传令兵又道：“如此一来咱们的时间就更充裕了，你去准备吧，先打败杜己再说。”

马超点头走出帅帐，点齐一千兵马翻山越岭，向高奴城后边赶去。

他们没带战马，翻山越岭的不方便，还不如靠双腿一身轻呢。

山好翻，都是年轻小伙爬个山还不是很简单，关键路太远，绕过高奴城要多走几倍的路，未时出发申时末才赶到目的地，派斥候打探得知，杜己距此已不足二十里很快便能赶到。

马超大喜急忙找地藏好，等了没多久便见一支打着杜字旗号的大军快速奔行，约三万多人，队形那叫一个散乱。

“杀……”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