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第1/2页)

作品:《独酌月光



么神情,是不是目光偶尔飘忽后会落在自己身上?

——于是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

周卿檐驻足在了“802”门牌前。

铜制牌匾框架里镶嵌着块劣质木板,显然已经上了年纪,上头漆着的棕色油漆已经掉落了不少,漏出数字后方斑驳点点的残破痕迹。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门卡,可电子门锁诚然与光洁亮丽的外壳表里不一,在感应了第五次以后,周卿檐逐渐被消磨去了耐心,他忸怩地睨了一眼周惟月后,长吁了一口气,握起左拳在迅疾之间使劲儿地砸了下门锁。

“你干嘛?”周惟月明显被震怔了一下,他忙地执起周卿檐的左手,无名指与小指的指关节处微微泛着红,缀在那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上,不合时宜地像极了凌寒初绽在灰黑色瘦长枝桠上的红梅。

“没事。”周卿檐笑了一下,他用没事的右手把门卡贴在电子门锁上,这次意料之外地顺利,机械性地长“滴”一声以后,门锁应声而开,“我经常这样对它。”

等入了大门,周惟月才深有体会周卿檐所说的——这不能称之为“家”。从玄关入内开始便堆叠着三三两两的纸箱,大部分仍被红色胶纸粘得牢固,上头还有用马克笔龙凤飞舞地备注着里头的东西,唯独到了客厅才略见一二被拆封过的箱子,露出的开口堪堪能见里头的乾坤。被零散的事物吸引完目光后回过神,周惟月才后知后觉开始打量整间房子的设计。

极其典型的复式公寓,一人住略宽广,一家人住又嫌小的适中空间,从完工的装修风格所见所斯堪的纳维亚对极简和生活的敬意,四面墙除了电视剧所背向的那面是木质材质,其余都是明亮的皎白色;除了灰蓝色的织布沙发和几何图形交叠的艺术感十足的茶几,落地窗旁还放了一盏静谧的落地灯,面对着蛋椅而立。

“真的很乱,你小心脚下,别被绊到了。”

周卿檐随手把门卡和钥匙扔进玄关旁边的木质矮柜上一铝制篮筐内,余光依稀可见里头还被他塞了好几封皱巴巴的信件,估计是不怎么重要的水电单之类的,周惟月想。

“手冲一下凉水吧,还是家里有药膏吗?擦一下比较好,不然该肿起来了。”周惟月闻言,点了点头,却只在原地站立。

“应该有,但不知道在哪个箱子里。”周卿檐满不在乎地“哎”了声,“算了,不碍事,没那么娇贵。”

周卿檐说完,曲下身子去扒拉其中一个纸箱里的东西,拉扯使他清晰感受到衣服下摆被力的作用由裤头拉了出来,甚至能感受到陌生的凉飕感。这下他是彻底确信他的腰大概是曝露在外的,但周卿檐懒得去理它,也不屑去整理。说得轻巧,可他就是故意的,他晓得周惟月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又或者说是泛红的掌侧流转,他像不得要领地扮演着要吸引爱侣而开屏的孔雀,生涩也拙劣。

不晓得二人之间沉寂了多久,周惟月突然挪了脚步,朝周卿檐靠近:“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口罩。”

周惟月顿了一下,眉间突起忧虚地问:“要不你去房间休息吧这边我整理就好。”

“嘿。”周卿檐从纸箱中抬起头,戏谑地睨了眼周惟月,“别把我当豌豆公主啊,我身体真的好多了,这几年都没怎么犯过病。”

“帮我把那个写着杂物的箱子搬到储物间吧,就是那个字特别丑的那个。”

周卿檐到最后也无从得知,他卯足全力没脸没皮的“色诱“究竟有没有效果,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那瘦骨嶙峋的后半截腰,是否能与女子曼丽的腰身一较高下。而他也倍感后悔自己主动提起涉及他身体健康的事儿,初中的时候周惟月见过一次周卿檐因和学校的野猫玩而哮喘犯病,虽当事人早已习以为常,可对于周惟月而言却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疙瘩。

——毕竟从小父母就教育他,要当心看着周卿檐,不得有一点儿闪失。

周惟月果然跟着指示找到了就在脚边不远处的纸箱,沉甸甸的一个,扛在手里愣是在小臂上烙下红痕。周惟月完成了任务,又从储物间溜达回周卿檐旁边,踟蹰了一下,问:“简容帮你打包的行李?”

“不是,”周卿檐顿了顿,他抬起头狡黠地冲周惟月眨了眨眼,“我室友帮我打包的,一土生土长的abc,愣是要我教他写中文,就写成那个样子了。”

不晓得为什么,周卿檐说完以后,周惟月仅仅兴致缺缺地“哦”了声,转头帮他搬其他的箱子去了,一时之间再也无话,只剩下象征着炎夏将至的夏蝉破土而出,攀附在香樟树上咿呀高歌的声音。

第10章吸取教训

说是杂乱无章,但实际上分类得工整,可见收拾这些东西的是个心思细腻甚至有些强迫症的人。等把该归位的东西都归了位,周卿檐插着腰站在客厅正中央,他把口罩拉到了下巴,露出来鼻口,面对着倚在吧台捧着手机点外卖的周惟月,如释重负一笑:“总算像个家的样子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帮我打杂还只能请你吃外卖。”周卿檐凑了过去,肩膀堪堪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