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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流年撷萃》覆盖
看到林平之目睹了福威镖局在几天之内就从盛转衰,继而泯灭,那就明白为何后来他会去恨令狐冲。
令狐冲完全是路人。
别说是不关情,他的性子完全是不想管。
他喜欢淘气的,好玩的。
这种争权夺利的勾当,他本能地避开。
而且林平之还抢了他的岳灵珊,按理说应该是令狐冲恨他才对。
可令狐冲有更好的,犯不着去恨。
于是林平之恨上了他。
敢情到手的都是别人挑剩下,不要的呀!
当然不是这么一说。
可是福威镖局明明如日中天,可说没了就没了。
林震南很刻苦勤勉的,还是免不了灭亡。
再看令狐冲都没个正形,他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偏偏崛起得轻轻松松,不怎么费力。
一个灭亡,一个崛起。
一个刻苦,一个懈怠。
偏偏勤勉的看不出什么来,顽劣的,不务正业的,走到哪儿都是一束光,不恨,像话吗?
林平之越是对镖局的灭亡产生切肤之痛,就越痛恨后来晴空当日的令狐冲。
所以要让他参与灭门之灾,要他产生刻骨铭心的感觉。
原文是——众人一见林平之失踪,跟着都呼喊起来:“少镖头,少镖头!”“平儿,平儿!”忽听得林平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在这里!”众人大喜,奔到门口,只见林平之高高的身影,正从街角转将出来,双肩上各负一具尸身,正是死在街上的那两名镖师。林震南和王夫人双双抢出,手中各挺兵刃,过了血线,护着林平之回来。众镖师和趟子手齐声喝采:“少镖头少年英雄,胆大过人。”林震南和王夫人心下也是十分得意。王夫人埋怨道:“孩子,做事便是这么莽撞,这两位镖头虽是好朋友,然而总是死了,不值得冒这么大的危险。”林平之笑了笑,心下却是说不出的难过:“都为了我一时忍不住气,杀了一人,以致这许多人为我而死。我若再贪生怕死,何以为人?”
忽听得后堂有人呼唤起来:“华师傅怎地好端端的也死了?”林震南喝问:“怎么啦?”局中管事林通脸色惨白,畏畏缩缩的走将过来,说道:“总镖头,华师傅从后门出去买菜,却死在十步之外。后门口也有这……这六个血字。”那华师傅是镖局中的厨子,烹饪功夫着实不差,几味冬瓜盅、糟鱼、肉皮馄饨,驰誉福州,是林震南接交达官富商的本钱之一,这时听说他为人所杀,心头又是一震,寻思:“他只是寻常一名厨子,并非镖师趟子手。江湖道的规矩,劫镖时,车夫、轿夫、骡夫、挑夫,一概不杀,敌人下手如此狠辣,竟是要杀我福威镖局的满门么?”他向众人说道:“大家休得惊慌。哼,这些狗强盗,就只会乘人不防下手,你们大家都亲眼见到的,适才少镖头和我夫妇明明走出了大门十步之外,那狗强盗又敢怎样?”
众人唯唯称是,总镖头话是这么说,却无一人敢再出门一步,林震南和王夫人愁颜相对,当真是束手无策。当晚林震南安排了众镖师守夜,哪知自己仗剑巡查之时,二十多名镖师竟是团团坐在厅上。固然无人在外把守,连单身到天井中去小解也是不敢。众镖师见林震南时,都是讪讪的站起身来,却仍无一人移动脚步。林震南心想敌人实在太强,局中已死了这样多人,自己却始终一筹莫展,也怪不得众人胆怯,反而安慰了各人几句,命人送酒菜来,陪着众镖师在厅上喝酒。众人心头烦恼,谁也不多说话,只是喝那闷酒,过不多时,便醉倒了数人。
林平之的表现还是一道亮光,果然年轻有为,初生牛犊不怕虎。
看到了希望,其他人也就不走了。
可是祸事越演越烈。
林平之不是没有努力,也不是没有光亮,问题是时不我予,宛如瓦砾堆里的一朵鲜花,尽管也是花,也美丽,可在如此环境中,要被注意,还真是不容易。好,明天继续。
2023年10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