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环翎的眼睛都要突出来了。

对于符篆，他到底是个外行，虽然也称得上认识大部分符篆，但也总有那么一小部分是他没见过的，比如，苏玖手上现在正在操控的这张符篆。

“这是什么符？”

苏玖一边操控着手中的符篆，一边解释道“这是我自己改过的净化符。”

云环翎忍不住瞪圆了自己的眼睛“你自己改的？”

苏玖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落在了他的防御阵法上。

在黑色丝线消失之后，阵法依然没有完全落定，所以她持续性的操控着符篆，为的只是防止那女鬼再次发动突然袭击。

好在这段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在苏玖回答完苏玖的这个问题之后，阵法便得以了彻底落定。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云环翎的阵法比之从前也强了不少，虽然依然只是个五阶阵盘，但比起一些比较废的六阶阵盘，在威力上，似乎也不差什么了。

阵盘和符篆一样，也分着上中下品，如今，云环翎的五阶阵盘便属于上品中的上品。

苏玖猜测，云环翎距离六阶阵法师恐怕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你们两个留在阵法内。”

对于苏玖的话，二人自然没有什么疑义，毕竟方才那女鬼的手段他们也算是见识过了，倘若此时过去，无异于送死，甚至还可能连累到苏玖。

不过顾凝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女鬼到底什么实力？”

苏玖双眸微垂，目光带着丝复杂“最低也有化神初期的水平了。”

云环翎一惊，反射性的便想阻止苏玖“要不然你还是跑……”

在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他立刻住了口，苏玖是什么性格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又怎么可能会将他们丢下，他眼底划过一丝瑟然，低声道了一句“抱歉。”

苏玖看了云环翎一眼，抿了一下唇，只当自己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你们留守在这里，别乱跑，我和闻人清棠尽可能的牵制他，仔细算算师兄他们应该也进了林子，这边打斗声这么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拖到他们来。”

至于运气不好？没人说运气不好会有怎样的结果。

因为他们能接受的结果只有一个。

看着苏玖那渐渐消失在迷雾之中的身影，云环翎垂下了头，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垂于身侧。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优秀，甚至还成为了天机宗少有的有着攻击力的卦修，但是在面对这种关键时刻，他才恍然察觉，他依然无能为力。

云环翎发现，他也许在小事上可以帮助苏玖，但是遇到这种比他们强出太多的敌人，他还是只能站苏玖的庇护之下。

云环翎开始反省，他的厉害，似乎始终只是对于天机宗的修士而言。那么外面的其他修士呢？真的觉得他厉害么？

思及此，云环翎眼底透出丝丝茫然，他的努力真的有用么？又真的有资格和阿玖并肩站在一起战斗么？

旁边的顾凝云当然也看出了云环翎眼底的茫然，只不过此时的她其实比之云环翎而言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毕竟谁能想打，堂堂天音阁的天才，居然也有沦落为拖别人后腿的一天？

说是看苏玖孤身去战斗，她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觉。

但她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斤两，知道此时的不添乱便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

等苏玖找到闻人清棠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下了半口气。

再看那凶猛的女鬼，果然和那尸身一个模样，她身后背着一个比寻常的婴孩要小很多的鬼婴，鬼婴对苏玖笑得十分诡异，露出一排三角状尖锐的牙齿泛着涔涔寒光。

至于那女鬼在看到苏玖模样的时候，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是直接驻足在了原地，甚至近在她面前的闻人清棠都没能再度引起她的注意。

几息过后，女鬼周身的黑气骤然暴涨，一双眼睛也恍若红的滴出血来。

苏玖从女鬼的目光中看出了些许问题，她似乎认识自己？

苏玖仔细地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了一圈，再三确认，她确实不认识这个女修，不过，她对她的敌意和恨意又从何而来？

幽冷的双重音再度响起，同时还有回声回荡在这片林间“苏玖！！！你居然还敢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苏玖微怔，这女鬼果然是认识自己的么？

“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你化成灰我都能将你认出来。”

苏玖”……”这就有些夸张了吧。

“我得罪过你？”

女鬼的“桀桀”的笑了起来，仿佛在听什么好笑的事情。

“得罪过我？你抢我夫君，将我残害至此，你居然问有没有得罪过我！”

苏玖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抢她夫君？她刚从鸿盛天路出来没多久，见过的人都没几个，怎么就抢她夫君了？

苏玖一脸的茫然，那女鬼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