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药早已用完，若伤口处理不当，会有生命危险，老爷子不愿眼睁睁看一条生命逝去。

厉闫看了眼他，让开位置，“劳烦了。”

老爷子瞧着面善，不像是会说谎之人。

老爷子没二话，开始处理伤口，手法娴熟，动作麻利，果真是会医的。

厉闫等人大大松了口气，眼不眨也眨的盯着。

半刻钟过去，老爷子擦擦额上的汗，道：“无碍了，没伤药，想要好全估摸得数月。”

“多谢，不知您尊姓大名。”厉闫万分感激。

“喊苏大夫即可。”老爷子摆摆手，“小事一桩。”

无论如何，帮了大忙，厉闫邀请黄文等人进来坐客，还特意道了歉。

老爷子道：“现下缺水缺粮，不愿换情有可原，无需为此抱歉。”

倘若是他，身上没多少粮食和水，也是不会换的。

“唉。”厉闫叹气，“不知何时变回正轨，再这样下去百姓没活路啊。”

老爷子跟着叹气，二人聊了半响，苏暖从话中了解到奇灵国的处境不容乐观。

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野，瘟疫横生，更是雪上加霜。

看德洲府的境况，就知其他地方好不到哪去。

一时间众人伤感不觉，眸中失了色彩。

厉闫道：“苏大夫，不知你们要去往何处？”

“楠州府千里外的灵光县。”

蛮人压境，不知战况如何，别的城有没有守住，眼下他们要做的就是回，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

瘟疫遍地，早已不能控制，他去无用，还不如同家人一起。

“去那边做甚？”厉闫蹙眉，不赞同道：“听说那边瘟疫很严重，死了不少人，要去便去京城，那儿有官府镇守。”

许毅插嘴道：“听厉兄的意思，打算去京城？”

“有这个打算，不少百姓前往京城，此地没水没粮，留下唯有死路一条。”

老爷子语重心长，“不可，瘟疫传播速度极快，很容易染上。”

“除了京城，还能去何处？”

死一般的寂静，没人能回答得了这个问题。

是啊，除了京城，还能去哪呢？

皇子脚下，估摸有一线生机，别去均是死路一条。

老爷子提议，“这样如何，我们一同赶路，你们去京城，正好顺路，人多安全些。”

“粮食我们有，换些水给我们就成。”跟孙女待久了，脸皮变厚了不少。

“水就当是诊费了，无需兑换，只是我五弟受了重伤，一时半刻走不了。”

“那便多谢了，我们多等几日无妨。”

事就此说定，苏暖等人临时住下，方便老爷子给病人看伤。

粮食来之不易，他们自行解决，没叨扰人家。

苏暖跑去看了水源后知道他们为何要走了，那井极深，一层极浅极浅的水铺在井底。

要借助绳子攀爬进入，打好水后上面的人拉绳，哪一件都是体力活。

取水这样不易，是她也不会换。

苏暖偶会再打上来的水中加灵泉，厉五的伤势逐日见好，启程的日子定在了两日后。

两日间平安无事，走的那日却出了意外。

二十多个大汉把县衙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知打哪来的。

“哟，大包小包，这是打哪去啊？”为首的胖子甩着手中的大刀，瞧着就知道是来找茬的。

刀尖泛着阴冷的光，随着他甩动的动作上下翻滚。

厉三怒目圆睁，恨的双目通红，“死胖子，若不是你偷袭，五弟怎会受伤，我们急着赶路才没去寻仇，你到自己找来了？”

他本想去报仇的，奈何被大哥拦下，又被二哥看着，才没去成。

“是他技不如人，关我何事？”胖子笑的开怀，却不达眼底，“不把粮食留下就想走？想的到美！”

人群最后方，苏暖扯扯厉十的衣角，露出怯怯的神色。

“厉十哥哥，这些是什么人？”

几日的相处，因着老爷子给厉五治病的关系，双方很快打成一片，相处的甚是融洽。

小姑娘眼睫颤颤巍巍，小鹿般的眸子湿漉漉，瞧着怪可怜。

厉十以为她害怕，把小姑娘拉到身后安抚，“无关之人不必害怕，暖丫头躲哥哥身后，哥哥会护着你的。”

害怕？

谁害怕她自个都不会害怕，别说人了，就是鬼来了也见不到苏暖会变脸色。

不过他既然这么认为，她就不反驳了，正好可以和先前说他矮的事一笔勾销。

二人互动间，前面的人已经打起来了。

老爷子、牙牙、聪聪和苏暖被厉十护在身后，好不严实。

许毅等人没看热闹，加入战局帮忙，说好了一同赶路，就是一伙的。

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中，许毅跟黄文较为出色，不亏在军营里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