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外交讹诈(第2/3页)

作品:《新顺1730结局是什么

合格的野战军。

大顺已经证明,那些五百人驻守就能压制万余人部落的棱堡,在大顺的野战部队面前并不牢靠。

荷兰式的正规棱堡是有效的,然而俄罗斯在边境修不起。

彼得的改革把俄国的平均身高生生在几十年内拉低了四厘米,先军体制下,连留胡子、洗热水澡,都要收税。高配的棱堡,需要的白银足够俄国再建一艘主力舰。把一艘艘能获取波罗的海、黑海制海权的主力舰,扔到西伯利亚边境去当堡垒?

高配棱堡修不起,低配的,挡得住游牧民,挡不住有大炮和会土木作业的大顺。

大顺的步兵战术并不高,整体上还是冷热混编的三十年战争水平。但炮兵,并不差。数量很多,而且有足够的钱和人力可以运送到蒙古高原。

那些参与勘界的官员,至少懂得三角函数和经纬度。懂得三角函数的炮兵,不会落后太多。

从前线的消息反馈来看,大顺的重步兵也不差,虽然在这个去甲而追求队列机动性的时代,这是落后的、错误的、反时代而动的。

可对小规模的劣质棱堡攻防战而言,却又很有效。

老伯爵以及朝中的重臣们对前线战况的分析基本一致:一支三十年战争水平的冷热混编军团步兵、强力的肉搏精锐重步兵、数量庞大质量稍差的炮兵、优秀的围堡能力和奇怪的飞行侦查术、让俄国羡慕的后勤和财政能力。

长期拖下去,对俄不利。需要迅速议和。

老伯爵来之前,俄国的底线是黑龙江,适当可以在石勒喀河问题上让步。

而现在,这几条看起来纯粹是讹诈的条件,让他来之前定下的底线彻底失去了意义。

白色的船帆穿行于大海,破碎的世界勾连在了一起,外交就再也不是两国之间的事。

大顺明白俄国什么时候会脆弱。现在拿不回的东西,在脆弱的时候自然会拿回来。

大不了,不谈了,达斯维达尼亚。等到你和土耳其开战的时候,背刺一刀贝加尔湖,你奈我何?

若是胆子大,大可以赌一把。

赌大顺其实也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思了,只是在外交讹诈。

老伯爵也是赌徒,年轻时赌赢过,老了这一次扶植伊丽莎白登基赌输了,胆子终究还是小了。

他戴上了眼镜,明明可以一目十行,却用一种仿佛老迈的感觉细细读着条件,心里快速地思索着对策。

半个小时后,老伯爵终于开口。

“贵国的条件,是无理的。难道两国的土地,不是靠辩论道理才能够区分该属于谁吗?贵国的条件,完全没有道理。”

刘钰闻言,心想你年轻时候也是西欧各国谈笑风生的外交官,讲道理、讲格劳修斯那一套国际法,我可讲不过你。很多专有名词我可没学过。

“今日不辩理。”

“辩理,那是日后史学家要做的。我们要做的,只是签订条约。是非功过,留与后人。”

既然不准备讲道理了,刘钰的语气也尖锐起来。

“如果道理有用,此时科斯坦丁尼耶还应该叫君士坦丁堡。你现在同我讲道理,那么彼尔姆、梁赞、西伯利亚、喀山,这些被你们吞并的,又去同谁讲道理呢?”

“况且,该讲的道理我已经和贵方的萨瓦伯爵讲完了。如果你们可以集结一万人的军队去黑龙江,那么今天自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谈。既然你们不能,那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这是我方的要求,我希望尽快看到贵方的回应,以证明贵方的诚意。冬天马上就要来了,棱堡缺乏蔬菜,长久围城,坏血病也会要了那些哥萨克的命。从欧罗巴派兵到这里也不现实,我希望您能慎重考虑。”

“如果彼得可以为了出海口和瑞典打一场持久的战争,华夏天子也愿意为肃慎故地打一场持久的战争。我天朝地大物博,至少不需要把寺庙的钟都融了去铸炮。”

“燧发枪、野战炮,这些都是白银和黄金可以解决的。恰好,我们不缺钱,法国人、英国人、荷兰人也并不缺可以抵达东南亚的船。”

“三天之内,我需要看到您的回应。”

丢下对方不可能接受的谈判要求,刘钰做出一副爱谈不谈的样子,主动权握在手,即便现在他是最希望迅速结束谈判的人,却必须做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

老伯爵被刘钰忽悠出的“富庶”无奈了。

这不是觊觎富庶的时候,而是恐惧富庶的时候。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

三天后。

老托尔斯泰伯爵拿出了俄国的条件:黑龙江为界。

刘钰暗松了口气,上来就直接拿出这样的条件,意味着对方可以让步更多。而自己,已经算是达成了皇帝的底线。

所以,他没有接受,而是继续用逼迫的语气,否定了这个条件。

六天后。

俄国再次松口。

黑龙江以北五十俄里为界。额尔古纳河作为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