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页)
作品:《世家丽贝壳粉》个姑娘。”
可能在述明的印象里,这个闺‘女’能顶大半个儿子,他已经感觉不到她的‘性’别了,好汉长英雄短的要求她。加上外头的人不像紫禁城里的这么服管,一个‘女’孩儿背井离乡,万一遇着难题谁给她帮忙?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在京里呆着吧,哪儿都不许去。
“叫那起子浑人打击一下儿就要撂挑子,你就不想想你的老父老母?不说给咱们长脸,至少别给咱们扫脸。给我打起‘精’神来,把腰杆子‘挺’得直直的,不是他们不要咱们,是他们高攀不起咱们!”他‘吮’‘唇’琢磨了下,“‘抽’个空儿,上豫王府瞧瞧去,你那容实把人打伤了,你去慰问慰问,是你的道理。”
她高声说:“我不去,我就没道理了,要去您去!他害我还不够,我再去探望他,除非我的脊梁断了!”她把算盘一推,“今儿账算不成了,劳您驾,您替我一回,我上景祺阁瞧郭主儿去了。”
述明嘿了一声,她已经撩袍出大‘门’了。
天是真冷,宫墙上欹伸的枝叶都开始焦黄飘零了,北京的冬天总是来得又爽脆又‘激’烈,十月已经冻得伸不出手了。抬眼远望,半空中凝结了一层昏黄,仿佛冻住的‘肉’汤,随时可以倒扣下来。
说不定要下雪了,她呼出一口气,在眼前弥漫成云。心神再恍惚,差事还是要办的,她边走边思量,宫妃们的手炉都送去了吗?地龙子供暖都还好吗?走到乾清‘门’前,见十口太平缸缸沿上都结了冰,她伸手敲了敲,笃笃地,冰层还很厚。
她着了恼,上掌关防处找管事的问话,“烧缸的人哪儿去了?外头缸里结了冰,你们还两眼瞧天呢!出了事谁负责,横是都不要命了?”
冬天烧缸是非常要紧的,阖宫共有三百零八口大小水缸,是专‘门’用来防火的。北京入冬后冻得厉害,后海上能跑车,缸里更不用说了,因此必须时时加热,以防储水凝固。掌关防处有太监专事负责烧缸,要追究起来目标很明确。管事的一听骇然,忙传人问话,结果那个太监不在,据说一早上尽找恭桶,拉稀拉得人都不认识了。
颂银冷笑一声,对那管事的说:“我只找你说话,既然病了就该找人顶替。你的差事要能办就办,办不了即刻开革,用不着大总管,我就可以办你。”
管事的吓傻了,一叠声道:“奴才睁眼只顾忙各处领炭了,疏忽了太平缸,万请小总管担待,下回再不敢犯了。”
她掖着两手说:“乾清宫前十口太平缸,就在皇上和军机大臣的眼皮子底下,没人发现是你的造化。”转身道,“赶紧的吧,要落了皇上的眼,你们就别活了。”
身后众人忙起来,她走出去,一仰头,有细细的雪珠打在脸上,果真下雪了。
站在天街上失神,习惯‘性’地看后左‘门’,他的值房挪了地方。即便在一座城里,如果没了缘分,连偶遇都不能够了。她怅然若失,容太太的态度已经表明了,然而没有见到他,她总觉得不死心。虽然知道相见争如不见,虽然知道两个人走进了死胡同,已经没有出路了。
她耷拉着肩头上了东一长街,心情那么坏,却没资格休息,照样得四处奔走。进景祺阁一看,郭贵人的躺椅搬到檐下去了,殿‘门’上‘露’出半个身子,正撅着屁股画消寒图——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刚画到亭字的第二笔。
她进‘门’寒暄,“小主儿正忙呢?”
郭贵人丢了笔回身,滚圆的肚子,把坎肩边缘撑得老高。看见她就拉她坐,急切道:“你上回给我送来的两本书早看完了,还有没有?”
自己出卖过她,颂银心知肚明。哪怕她‘蒙’在鼓里,面对她时依然感到尴尬。她艰难地笑了笑,“好看么?”
她点头不迭,“感情浓烈真挚,比男‘女’之间的还强些。我眼下满脑子的西‘门’庆和武大郎,西‘门’庆怪臊的,见了三寸丁反倒娇弱得像朵‘花’儿,‘阿大我要这,阿大我要那’,情人眼里出西施,说的话羞人答答的。”
颂银咧嘴笑,“我那儿还有一本《卫娇赋》。”
“《卫娇赋》是个什么?”郭贵人问,“有没有《法海情挑许汉文》之类的?”
颂银目瞪口呆,心说真是个聪明人,懂得举一反三。她迟迟道:“法海和许仙我真没有,不过《卫娇赋》讲的是陈阿娇和卫子夫,两个人都不要汉武帝了,就她们俩搭伙过日子。”
郭贵人两眼放光,“小佟总管,您真是行十里路,读万卷书,这种故事都能淘换着。”
颂银咳嗽一声掩饰:“眼界窄就得多看书,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将来见怪不怪,就显得我渊博了。”
郭贵人哈哈大笑,“我太喜欢您的脾气了,又规矩又不失味道。”
颂银拱手说承让,心里终究过不去,又不好对她言明,只问她近来身子怎么样,小主子在里头好不好。
郭贵人一向有股憨傻的劲儿,撸了衣裳让她看肚子,“他会动啦,扎挣着手脚翻筋斗……你瞧你瞧!”
颂银眼看着那白‘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