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分的那么清楚？”

过了好一会，那道声音才再度响起。

白一帆道：“因为我懒，懒得编谎话，懒得想太多，实话实说而已，也谈不上是分的清楚。我这辈子也做过许多糊涂事，也有许多事情做的很糊涂。”

他似乎在说一件矛盾的话，但是他就是这种感觉，想说这句话。

那道声音缓慢道：“是吗？你倒是很诚实。”

“也谈不上诚实。”

白一帆平静道：“我刚才说了，我仅仅只是因为懒得说谎。我如果想说谎，我可以扯破大天来，但是我不太喜欢。说谎说多了，我自己都会信。如果连我自己都信了自己的鬼话，那我活着岂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呵呵。”

对方似乎是在笑。

白一帆继续道：“我想知道，这里真的是生命的源头吗？”

“那要看你是怎么理解的了。”

对方言道：“生命的源头是什么？每一个生灵都在追溯这个秘密。而有一个最基本的答案，你应该知道。”

白一帆点头道：“娘胎嘛，对于我而言，我生命的起始是源于我的父母亲，没有他们，就没有我。”

“既然你明白，又何必问生命的源头呢？”

对方似乎笑了起来，“有意义吗？”

白一帆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这种事情都是闲人想的。如果一个人很忙，他根本就无法顾及到时间的流逝，甚至巴不得时间过的快一点，因为他很累。所以，只有闲的人才会胡思乱想，去想一些虚无缥缈，甚至几乎不存在，也搞不明白的事情。”

“你很年轻，但是你说的话是很多人活了几千年，乃至几万年也无法真正体悟的话。”

白一帆摇头道：“不是他们无法体悟，只是他们在钻牛角尖，进入了一个思维的误区。”

那声音带着笑意响起，“也许吧，生灵总是在有机会的情况下，追求无尽的虚无。永远都在问自己一个问题，我是谁？我来自哪里？生命的源头是什么？”

闻言，白一帆则道：“那你到底是？”

“我？”

那声音笑道：“我就是我。”

白一帆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那声音笑道：“我就是我，我也只是我。我没有被赋予任何名字，我没有任何义务，也不存在任何权利。”

白一帆道：“你一直在这里？”

那声音笑道：“自然。”

白一帆道：“从不离开？”

那声音答道：“当然。”

白一帆蹙眉，“那你怎么听懂我说的话？”

那声音笑道：“语言是什么？”

白一帆迟疑，没有回答上来。

那声音则道：“语言仅仅只是沟通的一种方式，不管是那一种语言，都是一种有规律的波动，通过胸腔，通过咽喉，舌头，鼻子共通发出的一种波动罢了。如果你能够掌握到这种波动，自然就可以学会任何语言。”

白一帆一愣，“就这么简单？”

“自然，有许多事情本来就是非常简单的。”

那声音微笑道：“人学兽语，不也是靠观察，靠模仿的吗？”

白一帆点了点头，“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这才是正事。而且这里，到底是不是生命的源头？”

“也许是，也许不是。”

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白一帆的前方那棵树消失了。

一切都消失了。

干涸的大地，荒芜。

随后，一滴水落下，这里下起了暴雨。

暴雨汇聚，形成了湖泊，海洋。

一粒种子落下，在水里开始生长，成了一棵树。

“这就是最简单的生命源头。”

那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

白一帆蹙眉，“估算明白了，那你是我们口中的玄血树王吗？”

那声音笑道：“或者，应该叫我生命之树，因为玄血树王仅仅是我的一个分支。如同我的一片种子落下，生根发芽，它是我的一部分，却也不是我的一部分。”

白一帆眼睛一亮，所以这里依旧是生命的源头。

忍不住的，白一帆急道：“那种仙果，就是玄血树王能够结的果子……”

白一帆忙拿出了木箱子，拿出了那根拐杖。

“这的确是玄血树王。”

那声音多了几分沉重，“唉，我自己也忘记了是多少岁月前，一位超神斩了它，用它做了个木箱子。”

白一帆惊异道：“超神？”

“嗯，是超神，而且还是超神中的超级存在。”

那声音道：“你的那只左眼，就是他的吧。”

白一帆讶然：“我的这只眼睛就是他的？”

他想到了大悲屠屠得到的超神遗体，原来竟然是他的吗？

他曾经也来过五阳的天下？

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