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时起……

自己开始忽略了自己的本质？

白一帆喝着小酒，磕着瓜子，他在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值得思考，自从悟道嗜梦之后，他的确是开始过分依赖这一点了。

甚至有时候，他巴不得对手杀死他，然后他借住嗜梦转化的力量给对方致命一击。

可也正如天书长老所说，实力比他弱的，都未必能够近身。

而实力比他强的，一旦看穿了他的能力，算好了他嗜梦的间隔时间，那就是没有用的。

武修，他只是勉强宗师造诣，从不曾进步一丝一毫。

这是一种偏向风格，因为他的术法造诣已经达到了神级，而如今因为他杂七杂八的乱用，术法造诣也始终停留在神级入门层次。

似乎自从创造出白高兴之后，他就已经不再思考术法的上升空间了。

人的心所在的位置本来就是歪的，这就是时时刻刻提醒每一个人，要记住摆正心，摆正心态。

白一帆又喝了一杯酒，与剑尊交手的场景在脑海里闪烁而过，确实，他算计的很好，每一步都让剑尊落入自己的局中，让剑尊按照他的意思走，但凡剑尊有一步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那么自己的处境就非常险峻。

当然，如果是其他人，他也依旧可以计算对方的心情，计算对方面对接下来攻击的反应。

可这些都太花俏了，会有用，不会对每一个人都有用。

只要有一个是例外，自己就成了真正自大的那一个。

一壶酒喝完，白一帆坐在那就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他还在想，想自己的各种事情。

他想到了自己见过的一众强者，天书长老，璇火长老，天木长老，大悲屠屠，杨荟菲……

这其中，只有大悲屠屠是武术双修，顺便杂修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灵神尊，白一帆还没有真正见过这个人出手，具体如何，暂时不清楚。

但是论心性，论造诣，这大灵神尊远比他的表象要深沉可怕的多。

奇异的场景内，空间扭曲，色彩迷离。

白一帆摇晃了一下脑袋，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下意识的通过星幻神眼连接了杨荟菲的右眼，让两人出现在同一场梦中。

白一帆抬头看向前方，高大巍峨的悬崖峭壁下，锁链如瀑布一般坠入漆黑无光的深渊地带，而锁链上边，挂着一位女子。

她，自然是杨荟菲。

杨荟菲眸光冰冷，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当然，这天下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

一种被人强行代入梦中的感觉，所以她这段时间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

一件对抗这种能力的事情。

杨荟菲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茬，年少的时候，她就已经各种光环加身，天才两个字都已经无法用来形容她了。如果非要联系在一起，那么也只能够是杨荟菲创造了天才这两个字。

白一帆打了个哈气，伸了个懒腰。

似乎外边喝酒，梦里这种感觉也还在。

“你很乱。”

杨荟菲冷漠开口，“所以，你今天不是来找死的。”

白一帆拂袖，有椅子出现，自身坐在上边的时候，椅子下方有石柱出现，入空百丈，让白一帆能够与杨荟菲对视。

“何时成仙？”

白一帆轻舒一口气，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杨荟菲冷笑道：“那会是你们的死期。”

白一帆淡然道：“人族已经不多了，最起码青火雄鹰这四州，作战的人数已经不多了。”

杨荟菲冷笑道：“如此光景，想来是非常美丽的。”

白一帆侧身，靠在扶手上，“打个商量，我放你出来，你去杀敌，如何？”

“哈哈哈哈哈！”

杨荟菲大笑，“你是来说笑的吗？”

白一帆笑道：“你若不同意，那你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我前段时间闭关，顺便的思考了封印术，可我自身就是一位火修，封印术最擅长的还是符修。而且，我也还没有突破到本源大道，对于本源的理解还不深刻。那你说，我如果到了本源大道层次，会不会想到彻底杀死你的办法？”

杨荟菲呵呵一笑，反倒是沉默了。

白一帆轻语道：“今天老头来找我说了许多话，我忽然警惕了一件事情。”

杨荟菲淡然道：“警惕什么？”

“你把我耍了。”

白一帆上身前倾，笑道：“你只是几句话，几次出手，却差点耍死了我。”

杨荟菲双眼微眯，冷光乍现。

白一帆笑道：“我承认，第一次和你交手的时候，当你看起来根本就杀不死我的时候，我就已经上当了。并且，你还口口声声的喊着，那就杀我二十次，我不信你不看穿我招数的间隙。”

“我也因此而骄傲着，反正你杀不死我，只要我灵气快枯竭的时候，我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