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帆看着杨荟菲，这是她的心里话吗？

那种感觉，竟是如此的怪诞。

“不想看到众生苦，所以灭了众生吗？”

白一帆深吸一口气，“杨荟菲，我还是无法认同。人世间邪恶无尽，卑劣处处有。可这只是人性的阴暗面，但是你要明白，人世间哪怕有再多不堪，也都是阴阳共存。有恶，可也有善。有卑鄙无耻，却也有正大光明。”

杨荟菲嘲讽的看着白一帆，“当真是这样吗？”

白一帆迟疑道：“什么意思？”

杨荟菲轻蔑的笑道：“你当真了解过众生苦吗？你去看过那些人吗？我了解过，我见过。我看过本性难移，我看过已经变的无比糟糕的一代。每一个人想到的是自己得到的富裕生活，从而毁掉他人的生活。”

“我看过尊号强者背地里的阴暗，过去生涯的卑劣事迹。可他们实力强大，不仅没有人会和他们清算旧账，反倒是有无尽的人阿谀奉承，全力讨好。”

“我看过那些大势力，表面上义正言辞，背地里却是各种肮脏的行为都在进行着。他们有一颗膨胀的贪心，永远不知足的心。”

“我看过一些普通市民，造谣生事，毁他人清誉，杜撰不存在的事情。”

“白一帆……”

杨荟菲伸手指向白一帆，冷语道：“当一个时代开始崇尚金钱与权力的时候，那这个时代就已经死了。人们不再有幸福感，他们永远都会活在权力的阴影下苟且偷生，可却又要为了金钱而忍辱负重。这样的时代，你觉的好吗？”

白一帆还是摇头道：“那这也不是杀光所有的理由。”

“呵呵，妇人之仁。”

杨荟菲轻蔑一笑，“还是说，你也仅仅是贪恋人世繁华，不愿意做出退步？”

白一帆注视着杨荟菲，“如何你才会放下这个念头？”

杨荟菲平静道：“我死，或者天下灭，永不更改这个念头。”

白一帆双眼微眯，“永远不会更改？”

杨荟菲颔首，“没错，永远不会改变。”

白一帆眉头紧皱，“就这么不能共存？”

杨荟菲晒然一笑，“垃圾，不配活着。”

白一帆深吸一口气，“你的确是个疯子，一个有清晰思路的疯子。”

可有清晰思路的人是疯子吗？

或许不是，但是白一帆认为，杨荟菲重新定义了疯子这两个字。

白一帆双手分开，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那么你今天叫我过来，我不认为我们的谈话有任何价值。”

这是一次毫无意义的谈话！

因为那些过去，白一帆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是未来，只是如何处置这些事情，如何解决掉所有麻烦。

杨荟菲却是言道：“不，有价值。”

白一帆道：“什么价值？”

杨荟菲平静的笑道：“价值就是，是让这天下毁在入侵者的手里，还是由你我二人亲手将他们全部杀掉，一个不留的杀掉。”

白一帆不悦的道：“和没说一样。”

杨荟菲呵呵笑道：“我会静静的看着，看着你们绝灭在我的面前。不过到那时，可就是真的不存在了。”

白一帆一怔，“什么意思？”

杨荟菲一字一顿的道：“轮回。”

白一帆脸色沉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杨荟菲平静道：“考虑考虑吧，是让他们还有轮回的机会，进入下一世，还是说，彻彻底底的绝灭？这是一个有趣的选择。我相信，你会做出选择的，一个让我满意的选择。”

白一帆深吸一口气，扭头就走，想了想又道：“你现在已经成仙了是吗？”

杨荟菲淡然道：“天劫不曾落下，自然还不算仙。”

白一帆面皮颤动了一下，那也就是说……

临门一脚！

白一帆忍不住了，咬牙切齿的喝道：“你就不能够让这个天下恢复和平吗？纵然这个世间如你说的那般不堪，那么以你的力量，必然可以做出很大的改变，难道不是这样吗？为什么你非要走这一条极端的路？”

“根深蒂固的思想。”

杨荟菲指向自己的脑袋，“如今的人已经习惯了，默认了这些生存规则。唯有绝灭才能够改变，否则的话，就按照你的风格，把恶人灭族，那也不过就是让其他人有样学样罢了。况且，纵是你自己能够保证自己做个好人，可你能够保证你的子孙不会作恶吗？既然如此，唯有绝灭，把现在所有的观念全部湮灭，如此才能够衍生出真正的太平盛世。”

白一帆叫骂道：“你他妈神经病啊。”

“慢慢考虑吧，不急。”

杨荟菲闭上了眼睛，“我真的不急。”

白一帆深吸一口气，转身向上冲去，杨荟菲忽然又道：“告诉大悲屠屠，不要以为用超神的遗体就可以对付我。我对她的遭遇还是有些同情的，所以你让她在死亡之前不要再折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