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变化尽在瞬息间，就算白一帆想阻止那光芒也做不到了。

蒋龙的脸庞开始扭曲，眼球外翻，口中发出沉闷的惨叫声，连声音都被压制住了。

“白爷……”

蒋龙疼的满地打滚，惨叫道：“快……快……跑。”

他不希望白一帆救他，因为他很痛苦。

白一帆双眼微眯，他看到了，小鬼也看到了。

蒋龙的脸上开始出现了古怪的纹路，色斑。

那是蟾蜍一样的皮肤，有很多脓包凸起。

“有口无心。”

白一帆心底一突，看向小鬼道：“坏了，这小子说话向来都是有口无心，想什么说什么。这是图腾的力量，图腾必须拥有真正的信徒才可以。”

有口无心的人说话，就是说，但是心里没那么多想，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坏心眼，也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蒋龙就是这样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从来不遮掩什么。

小鬼变色，“那怎么办？”

有口无心，面对图腾的下场只能够是死！

图腾是真正的信仰象征，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说谎话骗它？那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白一帆眉头拧成了疙瘩，“就算我想代替他也不行，因为我心中没有那种信仰，我对任何事情的信念其实都不太坚定。”

闻言，小鬼急道：“少爷，你是说必须要真正的信仰？”

白一帆点头，“我的心是空的，我代替不了他。”

代替不了蒋龙，那蒋龙就只能够死！

神，是不容欺骗的。就算当今无人见过神，可世人还常说一句话，举头三尺有神灵，试问谁敢，谁又能够骗神呢？

小鬼双拳一握，咬牙道：“我来。”

他不能够看着蒋龙死，哪怕平时打打闹闹，哪怕平时蒋龙说话不经脑子，可那也是和他们在一起很长时间的伙伴了。

蒋龙口鼻溢血，一张脸几乎都被同化了，闻声艰难嚎叫道：“小鬼哥，保护好白爷，别……别管……别管我了，啊啊啊！”

白一帆抿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现在特后悔，后悔自己说出那些话，也后悔自己当年没有认真去看那些关于图腾传说的古籍。

小鬼深吸一口气，“少爷，我该怎么做？”

“心诚，唯一法。”

白一帆一字一顿，神色严肃，“若心不诚，就不能够做这种事情。你若拜，心底就必须真正的去相信它，至于信它什么，那是你的事情。”

“好！”

小鬼咬牙，当下强行将蒋龙拉开，跪倒在光束下。

那一瞬间，小鬼身躯颤抖，一张脸瞬间皮肤鼓起，怪异狰狞，和蟾蜍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砰！

小鬼重重磕了个响头，高呼，“信徒小鬼叩拜蟾蜍大神！”

他连喊十次之后，身躯已经开始扭曲，如蟾蜍一般趴在地上。

蒋龙靠着木箱子伸手，悲恸大叫：“小鬼哥！”

白一帆大喝道：“心诚！”

小鬼艰难直起上身，再度伏地叩拜，“信徒萧溯拜见蟾蜍大神，此生将会为蟾蜍大神奉献一切，望大神庇护。”

萧溯，那是被他遗弃的名字，因为这个名字牵扯到了他不堪回首的过往。

有着亲情，也有着憎恨。

更多的，却是悲伤。

没有谁会希望自己被父母抛弃，没有谁愿意过上与家人分离的漂泊生活。

小鬼伏地不动，他整个人都化为了一只蟾蜍，一只体型很大，漆黑如墨的黑色蟾蜍。

光束终于退却，石雕震动，极速缩小，到了一米高，成人大腿粗细的时候停了下来。

蒋龙扶着木箱子，胆颤心惊的叫道：“小鬼哥……”

小鬼身躯蠕动了两下，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只是一张脸煞白，眼中流露出恐惧。

蒋龙又叫了一声，小鬼才跌坐在地上，因为在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都快湮灭了，差点就死了，死了还不算，还会变成一只蟾蜍，那是一种惩罚。

白一帆递给小鬼两枚火元丹，小鬼直接吞了吃了，心有余悸的道：“我真以为我会变成没有任何自我意识的蟾蜍，好可怕。”

蒋龙低头道：“小鬼哥，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叩拜的。”

小鬼摇头，“算了。”

之后一片寂静，没有人知道这是好事情，又或者是坏事情。

待小鬼缓过来之后，前去拿图腾，轻易的就拿了起来。本想让白一帆收入乾坤指环中，却发现根本就做不到。

“的确奇特。”

白一帆打量了一番，啧啧称奇，而且最奇怪的是，除了小鬼之外，谁也拿不动它。

最奇怪的是，连为了看热闹的翡翠飞猫，这一次也感受不到那种压迫感了。白一帆怀疑是因为属于小鬼了，小鬼心中又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