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10 静好(第2/2页)
作品:《奇怪的先生们吓人吗》随时切换,叫人捉摸不透。苦生伸手来抱她,口中说道:“不许大声!”
漉城多白玉兰,罗玉静被苦生背着,仰头看那些高大的白玉兰,恰好一朵白玉兰从树梢上落下,她伸手接住。
若是友善的氏神,苦生去便去了,如上次那位祝氏神,他正在衰败,气也如同水流柔和。若是那种充满攻击力,排斥其他氏神靠近的气场,苦生也不好接近。
“我们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本地人,知道这里以前有氏神庇佑,外地人都不知道了,这位道长真是见多识广啊。”
苦生对这拦路沟壑视若无睹,脚步渐快,刚准备跳,头发便被身后的罗玉静死死拽住。
春日时节,路边开着许多的花,各有各的美丽。
“嗯?有一个障目之术。”苦生蹲下摸索片刻,再度站起来,脚下踩碎了几块石砖,罗玉静只感觉眼前一花,他不知怎么走的,前方的树林变得豁然开朗,露出一座倒塌大半的宅院。
“怎么?”苦生刹住脚步。
东洲地方这么大,氏族繁杂,大小氏族兴盛衰败的历史足以书写成一本厚厚的书册,而氏神往往只存在于氏族内部的记载里,普通人人生几十年,过去两三代人,许多不曾被记录的东西也就渐渐消失在了人们的记忆里,被逐渐忘却。
罗玉静擦擦嘴,解释道:“不是你的原因,我受不了那种从高处骤然坠落的感觉。”
忍下干呕的感觉,罗玉静见苦生蹲在自己两米外,神色有一些复杂,就好像……先前被干净的诛邪剑给嫌弃了之后。
一夜无事发生,次日天明,苦生猛地睁开双眼坐起,环顾四周,见周围没有满地的尸体,大感放松。见罗玉静身侧堆积的厚厚香灰,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拉开小箱子看了眼,发觉里面的安魂香所剩无几。
罗玉静接过,面无表情用力地用石头锤着木屑,笃笃声连成一片。苦生将干木头扭成木屑再捣成灰,见罗玉静用力捶石头,干巴巴对她说:“你用安魂香未免太快了,只好多做一些。”
“没见过,应当是经过漉城的外地人,瞧那模样似乎是个道士。”小厮道。
苦生捣木屑的动作又停下来,他蹲在避光的地方,眉头不自觉拧着:“……渝州?”
她卷着被子躺在席子上,看着苦生埋头制香,慢慢睡去。她每日闭上眼睛前,看到的都是苦生,他总离她一段距离待着,守着她,像个门神。
“你想逃?你逃不了。”苦生说。
“好一位如花美眷。”一位打马经过的男子见到这一幕,目露惊艳之色,勒马停下问左右,“这是什么人?”
罗玉静:“我大声是跟你学的!”
这些石雕有的立在乱草堆中保存完好,有的埋在树下露出一个鱼尾或鱼头,有的碎裂成块,在鱼形石雕表面还能看见残存的一些红漆,可见从前这些鱼应当是漆成红色。
罗玉静:“……不会。我只是,不喜欢……人碰我,你不是说,你是僵尸吗?”
苦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只说:“你今天话很多。”
苦生眉心一蹙,反手去摸诛邪剑,却摸了个空。罗玉静抢先他一步,唰一声拔剑出鞘,指着彭元,暴怒而起:“闭嘴,狗男人,滚远点!”
“说。”罗玉静说。
这个氏神虽死去,但他所在旧地很有可能还存在安魂木。
像是这一片地方,苦生能感觉到曾经有出现过氏神的“气”,这种气已经消散殆尽,便代表着这个氏神也已经消亡,进入这种地方他自然无所顾忌。
话说的漂亮,但那眼睛不停在罗玉静身上转,垂涎之色不加掩饰:“还有道长背后这位娘子,真是好模样,不知是何方人士?”
这一路上,许多人都将罗玉静当做道士收服的厉鬼,不敢靠近,这人倒好,色胆包天,明知有异还要来探究竟。
他在灯下用诛邪剑割破自己的手臂,挤出几滴血混在香灰中,搅拌混合。罗玉静第一次亲眼看他制香,这才明白为何香燃烧时会有他身上那种淡香。
罗玉静露出迷惑的神情:“为什么要打晕我?”
虽然说了不会挣扎,但苦生把她抱起来时,仍然感觉到了她身体一僵,于是他也瞬间僵住了,警惕地望着她,准备在她开始哭的一瞬间把她放下。
捣木屑的声音瞬间变得更大。罗玉静锤了一天木屑,晚上手都抬不起来,接下去的工作只能由苦生一个人完成。
摇摇头,罗玉静说:“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也挺好的。过几年等我死了,你斩了我这个厉鬼,我们也算各得其所。”
这么宽的沟,苦生若真越过去,他那冲劲和力气,跳到两三丈高,她能连着脆弱的藤椅一起摔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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