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之前在沦陷区再见纪伦师兄的情况，他那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那种说不清楚的违和感。

他将这些事飞快地和乔安说了一遍，告诉她：“我们做好马上离开的准备！”

所有觉得奇怪的地方，在这一刻全部在她脑海里汇聚，一个念头无法遏制地浮上来，让她一时间再想不起其他的事。

“易斯。”通讯一接通，对面精神矍铄的老头就开门见山道：“你说的会隐形的空海生物，是不是足肢类似章鱼，头胴部像海葵形状？”

它第一次完整地显露出真实的模样，通体变成紫黑色，足肢不断摸索之前投放食物的出口，试图从缝隙挤出去，可惜最小的缝隙都被堵死，它只能不断挣扎。

他提着蛋糕匆匆往外走，忽然接到了易斯教授的通讯。之前他再三拒绝继续去研究所工作，这位老师似乎为此很是生气，再没联系过他。

从一开始的狂热到如今的焦躁……他越发觉得，这种生物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它几乎推翻了过去几百年里,关于海洋生物的种种研究。

他一心想要抢先所有人,吝啬于分享自己的实验,但现在,他深觉自己有心无力。

可是，帕特里克那老东西肯定已经将他这边有‘奥图加德’的消息汇报了，他们不会让他留下它的……实在没办法的话，他就只能躲避到无人区去。

她蹲在沙发上，抱着一大碗纪伦手工自制的虾条，小水母们趴在她的碗边上跟着她一起啃虾条。

易斯教授再次打断他，“不就是吃了个人吗，这世界上该死的吃人动物还少了！”

在他心里，重要的实验品远比普通人的命要重要，毕竟这世界上愚蠢的人那么多，但难得的实验品却可遇不可求。

“易斯，我不是你，我要分析它的组成和身体构造，不管是解剖还是各种实验我都会尝试。”帕特里克神色不动。

易斯的关注点不在那个助手，而是——“你们做了电击实验？！这么珍贵的实验品你怎么能这么消耗！”

秦明黄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么多箱子里放着的都是她的东西。

“是的，我们称呼它们为‘奥图加德’，只存在于神话里的邪神。”帕特里克看着老朋友震惊之余，忽然露出的狂喜之色，不由正色提醒道：“易斯，它们太过危险了，除了密封的空间，就算有极细小的缝隙都困不住它们，而且它们生命力顽强，想要在短时间内彻底杀死它们只能通过高强度的电击。你继续研究下去，说不定也会被这东西吞噬掉。”

易斯教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缓缓坐了下来，“变成……人的模样？”

在邮件里只透露了一点的易斯教授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衣服鞋子就算了，手表配饰，他这段时间给她买的项链耳环手链他都一样样放在盒子里收好，端正摆在一个单独的行李箱里。

说完干脆挂掉通讯。

水箱里濒死的黑色章鱼忽然发出一阵鸣叫，这叫声穿透力极强。易斯教授和乔安，以及几个在周围的研究员感觉一阵晕眩，鼻子里涌出鲜血。

这就太夸张了吧？

秦明黄：“但是亲爱的鱼哥，这里全都是我的东西，你和小水母们不用带点什么必需品吗？”

“早点回来。”秦明黄躺在沙发上摆了摆手，“顺便给我带个蛋糕。”

邮件发出去十分钟后，易斯教授收到了帕特里克的通讯。他知道帕特里克会感兴趣，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联系他。

接着他很快反应过来，“你也见过？”

他可以尝试着让它吃掉一个人。

这也是他那么看重纪伦的原因，因为这个学生同时还是他胜利的象征。

他的同道者,也是他的竞争者帕特里克。他们是多年朋友，也曾因为一项研究成果而有过龃龉，和他不同，帕特里克在第5区的官方研究院工作,声名资历都不逊色于他。几年前他们两人还争抢过学生——就是纪伦。

“对了，还有你爱喝的饮料没有准备。”纪伦想起这个，又准备出门一趟。

以及她的洗浴用品、买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只要她平时拿起来玩过，纪伦全都给她收起来放进箱子。

“很可惜，就算它表现得再温驯，你也不得不杀死它了。”帕特里克拿起桌上一份文件，“第一区刚刚签署的文件，所有对它们的研究都要中止，任何私自研究现在都是不合法的，只要发现就要销毁……”

乔安却呆滞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从听到‘奥图加德’能吞吃人类然后变成人类外表后，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那张怀尔德拍摄的水族馆照片。

秦明黄：“……”

乔安回过神，颤抖着抓住易斯教授的胳膊，“老师……纪伦师兄，现在的纪伦师兄很可能也是一只伪装成人类的‘奥图加德’！”

“乔安？乔安！”易斯教授发现学生在发呆，不满她浪费时间，“我知道这很神奇，但你该不会因为这就被吓住了吧？你要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