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其实是杨过心里一直的疑惑，此刻问了出来。

莫大已经和他们二人说了许多，这时候也如实解释：

“这些天来，衡山下总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旁盯梢，虽然是偷偷监视，但也说不上有多小心，其中几人还被我当场杀了。

但魔教仍是不断派人过来打探，显然有恃无恐，嘿，当真没把我们衡山派放在眼里。”

莫大虽然语气平淡，可目中闪过凌厉之色，显然十分气愤魔教做法。

“但是，最近今天，我特意在衡山四周巡视，想将所有魔教探子找出来杀了，却一无所获。”莫大继续说道。

“前辈您的意思是，这几天魔教的人不再关心你们衡山派动向？”杨过问道。

“嘿，他们监视衡山派，无非就是为了找出刘师弟和曲长老的下落。他们这几天突然不派人过来了，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莫大反问道。

这话虽然是问杨过和曲非烟，可其实答案显而易见。

“他们...可能从其他地方发现了我爷爷和刘爷爷的踪迹，所以全部人马都调过去了，不再管衡山派这边。”曲非烟这时候答道。

莫大点点头，“我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虽然刘师弟他们去了哪里，按理和我、和衡山派已无关系，可是我毕竟还是放心不下，既然知道这个线索，焉有坐视的道理？

何况，嵩山派那两个人想来也不会善罢甘休，千方百计也会找出刘师弟和曲长老的下落。”

杨过道：“这么说来，曲长老和刘三爷二人确实凶险无比，前辈您跟着我们，是想借我们找到他们二人，当面提个醒。”

莫大道：“哎，我这辈子，最烦心这个俗世，最难舍的，却也是这些俗事。若是因我不管不顾，让刘师弟真因此遭难，那我于心难安。”

杨过倒也知道莫大的性子，这时候问道：“前辈，我还有一个疑问，这山谷如此僻静，谅来谁也难发现，曲长老和刘三爷只需在此隐居，不就高枕无忧。为什么此刻他们不在这里呢？”

莫大叹口气，道：“这世上若真有什么世外桃源，那么武林纷争、战火灾祸时，只需往偏僻地方一躲就行了...可哪有这么简单。”

杨过来到此山谷时，心里想的便是日后若得闲暇，没事来这仙境小住一段时间，倒惬意的很。

这时候听莫大这么说，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莫大续道：“衡阳城总共没多大地方，魔教、嵩山或是其他什么势力只要多派人手，四处寻找，总能寻到这里来。

何况天下虽大，再怎么与尘世切割，也不可能真的就与世无争了。我那刘师弟，家里几十口人，难道都随他避世不成？”

曲非烟也醒悟道：“难道爷爷留了曲谱给我，却不在这里长住。看来便是知道这道理，不想这山谷终于被别人发现，连死后安宁都不可得...

所以这时候我爷爷应当是出了山谷，择其他地方躲避。”

莫大点点头，道：“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怕不在江湖里的普通百姓也不外如是。

从古至今那些所谓有名的隐士，哪个是真正隐居了的？要是真‘隐’了，我们又怎么知道他们的事迹？”

杨过这时候也懂了莫大的意思，同样沮丧道:“前辈所言极是，我和曲妹子自以为来得隐蔽，不还是让您也跟上了这里。

只是，曲长老和刘三爷既然不在这里，又会去了哪里呢？此刻嵩山派和魔教的人都在找他们，可危险的很。”

这话一出，杨过登时有些后悔，果然曲非烟闻言神情变得黯淡，愈加担心爷爷。

莫大缓缓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我们先出了这山谷再说。”

从山谷竹林出来，马儿已经被杨过打跑了，只能和莫大先生一般施展轻功返程，杨过毕竟功力颇不及，牵着曲非烟一个时辰之后已有些支持不住，需要莫大时不时停下等他。

他们没有回衡阳城，而是回到了衡山剑派中。

衡山派弟子遵照莫大指示，在劝说林平之多留一晚，林平之老大不情愿，但不见了杨过二人，也只好不耐烦等着。

杨过和曲非烟上到衡山时已经天色已晚，林平之无奈，只得答应再住一晚。

这一日除了两本曲谱，一无所获。

杨过和曲非烟各自失望，但也只能好好休息，第二天才有精神继续寻找线索。

好在莫大知道他们心思，第二天又再亲自挽留林平之，让这位少镖头答应多留一日。杨过没了后顾之忧，携曲非烟又下山找她爷爷。

但究属渺茫，他们只两人，又不熟悉当地情形，若是魔教都找到刘正风和曲洋，他们又从何找起？

只能抱着点期待，在衡阳城附近胡乱转悠。

这会几经折腾，回到了衡山之下，在一间茶馆里休息、喝一口凉茶。

茶馆里只一人在，不知是掌柜还是店里伙计，耳朵似乎还不是很灵光，曲非烟让他上一壶好茶来，直说了三遍，他才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