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过后，夏荣生辞过众人，和秦之茂等故交另寻静谧之所促膝长谈。

闲聊之中，沈亦泽得知秦之茂退休后和妻子共同成立了一个公益基金——江南紫荆音乐基金会，长期致力于“音乐公益进校园”和“音乐公益下乡村”等活动，旨在切实提高学生和乡民的审美和人文素养。

秦晚笛顺着他话问：“那你做公益，也是为了利益吗？”

“我始终跟夏台长强调，身为传媒人、电视人，我们要肩负起引导大众的责任，要有所本，有所坚持，要做有意义的节目，而不是赚钱的节目……《诗词大会》很好，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还有你这样愿意沉下心来的年轻人，很好，非常好。”

方琼委婉提议：“我今年年假还没请，要不过段时间我请个假，去江南看望你？”

这个问题相当犀利，沈亦泽面不改色地回答：“当然。对公司而言，做公益也是提升知名度和塑造正面形象的一种方式，更何况，这个基金会还是由江南台前台长创办的，我这也算卖个人情。”

现如今，随着互联网的高速发展，面对新媒体的冲击，电视台更应遵循市场的规则，以观众的喜好为导向。明知观众爱看纯娱乐的节目，还逆潮流而动，岂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放心，不得说！”

沈亦泽立即说：“公益和慈善也是我想做的事，您若信得过我，不妨把相关事宜交由我们公司代理，无论资金还是人手，我们都可以提供。”

“诶？”秦晚笛愣了下，“我可以拒绝吗？”

人之所以变得絮絮叨叨，要么是有了想要关心的人，要么是上了一定的年纪。

秦之茂弯弯绕绕说半天，终于才绕回主题：“……我听夏台长说，最近新媒体十分强势，什么电影、电视、综艺，以后都可以在网络上看。形形色色的节目是越来越多，但能看的是越来越少。”

只是……元旦也太早了吧！

他想起节目录制期间，秦晚笛偶尔会出门参加公益演出，看来出席的就是基金会的活动。

秀水庄园仿古而建，很有明清园林的韵味，林木掩映间长廊隐现，石径蜿蜒，中有池塘数顷，有山丘起伏，鸟鸣处处，花香阵阵，景色不可谓不宜人。

妈呀！

那时没的选，所以电视台播什么观众只能看什么。等电视普及，电视台上星之后，才慢慢形成行业内部竞争，观众有的选，自然会用脚投票。

大爷“哦”一声，满脸疑惑地追问：“你拍这个有啥用？”

“沈老师倒是很坦率。”

搞得跟她有多着急似的！

说是这么说，其实是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开诚布公，秦晚笛也能想到，与其虚与委蛇，不如大方承认。

对方立即问：“和男朋友一起？”

“妈——”

杨九安背上摄影包，跟大爷挥手告别。

表姐说：“《心动的信号》，你没看过正常，这节目是给年轻人看的，你们比较适合看《相亲相爱》。”

杨九安还想拒绝，方琼干脆利落地打断：“你带男朋友逛你家乡，这不很正常吗？就这么定了啊，如果你元旦不回来，就只能我过去了。”

“不用了。”杨九安解释，“我只是想记录您钓鱼的过程，钓到鱼固然很好，没钓到也没关系，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正吃着呢，我在你大姨家，我们视频吧！”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老妈当着大姨的面问起她男朋友，显然，她脱单的事已经被抖落出去了。

很快接到老妈的视频请求。

她钻进被窝，正准备睡觉，忽然响起熟悉的前奏和主歌：

沈亦泽随口说：“我把你当朋友，所以不瞒你。”

杨九安很慌，她知道她妈真干得出来，连忙制止：“妈，你别这样，我们才刚开始，你别把人家吓着了。”

“妈！”

沈亦泽自然不会往心里去。

“在干嘛呢？”

“好。”

他顿了顿，继续说：“就拿你和晚笛参加的那档节目来说，男男女女同吃同住一个月，这样的节目做出来有什么意义？我们以前做节目，讲究寓教于乐，现在完全是为了娱乐而娱乐。”

真是……明明千叮咛万嘱咐，先不往外传的……

秦晚笛突然说：“我爷爷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信奉的那套已经过时了，现在的年轻人，看节目就图个放松。为了娱乐而娱乐，才是这个年代的娱乐该有的样子。”

“……好吧。”

秦晚笛没想到他会如此开诚布公，不禁有些侧目。

挂断电话，杨九安微微蹙起眉头。

杨九安打定主意。

大姨操着方言问：“安妹崽，你妈说你上节目了哒，啥子节目嘛？你也不跟我们说，我们好搜起来看撒！”

秦之茂感慨：“现在公益不好做，筹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