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东拍胸脯保证。

他指着合同上的陈述问王晓东。

“这就完了？”

沈亦泽嘴里嚼着牛肉，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陈斌微微皱眉。这个说法有点狂妄，他听着不是很舒服，但不得不承认，话虽不中听，却正中要害。江南卫视现在面临的，正是有钱也买不到好策划的窘境。

陈斌笑道：“那我就不留你了。我让人把合同拟好，明天让晓东给你送去。”

“沈编，你分手也快一个月了吧？”

“我怎么了？”

沈亦泽用本名签完合同，双方各拿一份。

“那就明天中午，我让晓东送你公司去。”

沈亦泽想起自己和华影签的合同中也有类似的规定，想来是这个世界的常规做法，而且他也能够理解，毕竟谁也不愿看到同一个节目在不同电视台流窜播放不是？

沈亦泽面不改色地报出一个数字：

“我好像……江郎才尽了。”

“吃你的饭！有你什么事？”

“切，我就没进去过好吗？”

当然，也可能是他以前不红，人家根本不待见他。

……

沈亦泽忍不住再次强调。这个节目的第二季之所以经典，是因为选人，第三季之所以血崩，也是因为选人，可以说是成也选人败也选人，这么重要的事，强调个十七八遍都不为过。

沈亦泽在心里吐槽，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只说：“那是一般情况。我这个策划既没有重复以前的套路，也不是照搬别人的创意，无论核心卖点还是流程设计，我相信，都足够新且有趣。这么优质的策划，市面上仅此一家。所以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有钱也买不到的问题。”

沈亦泽乐了，照这样算，如果这个节目拍个十季八季的，那岂不是每年都有进账？这可比他预想得好多了！

“学长怎么了？”

陈斌戴一副很有书生气的圆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不像快五十的人。

陈斌语气平淡，言谈之间丝毫没有表现出很强烈的购买欲望，要不是王晓东事先透过底，沈亦泽还真要被他骗了。

沈亦泽是看出来了，反正无论如何，明天一定得签呗！

张春林一脸八卦地从饭盆里抬起头来。

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徐凤阳突然问。

“大体情况，晓东应该都告诉你了。我就直说了，这个策划，我们江南卫视挺感兴趣，也有购买的意向，至于价格……要不这样，你先开个价，我看看你的心理预期。”

张春林再次抬头：“你要开始了吗？我已经准备好看你表演了！”

王晓东将合同收好，起身说：“等着三个月后看播出吧！”

“行吧行吧，六十五万就六十五万，陈总编，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沈亦泽见两人一副古井无波的贤者模样，根本不给任何反应，他只好摊摊手说：

第二天中午，王晓东如约送来合同。

徐凤阳一直在等待下文，可沈亦泽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又继续吃饭。

“明天我得坐班，一天都在公司。”

他夸自己从不嘴软。

“咳咳，小沈啊，你大概对我们行业不太了解，一般来讲，上星频道黄金档的节目策划，最多就卖五十万。”

王晓东说：“是总编想尽快把这事敲定，只要签了合同，台里某些人即便有意见，也没办法阻挠。”

“一定要好好选人啊，这很关键！”

这事涉及台里的明争暗斗，王晓东没有细说。沈亦泽也知趣地没有追问，只要他没吃亏就行。

“完了啊。”

这个年轻人说话不怎么谦虚，人倒是挺机灵。

王晓东敲开副总编的办公室。

“嗯。”

沈亦泽是第一次签策划的版权合同，看得比较仔细。

寒暄几句后，陈斌便切入正题：

第一条条款就让他眼前一亮。

“不不，我以为至少也得三年五年呢？”

回去的路上，他旁敲侧击地问王晓东。

陈斌明显呆愣了几秒，他本来想的是，对方是外行，不了解业内行情，来之前多半会查一下，这样一来，大概率会报一个五十万左右的市场价。

他以前没少跟电视台打交道，各个层级的领导也见过许多，但这么和颜悦色的，还真没见过。

他知道忽悠不了沈亦泽，只好在七十万的基础上，苦口婆心地砍价。

王晓东哈哈一笑：“三年五年的合同也有，但就不是这个价了。这次因为是试水，所以先只买一季，如果收视令人满意，下次签应该就是三季起步了。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万一收视大爆，你还可以涨价不是？”

我信你个鬼！

除此之外，合同里还有一条不常见的优先条款，该条款约定，在各方出价的差额不超过5%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