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只要秦总监觉得合适，我不会打扰市场部的决策。”楚千城转过头去，准备点开其他的测试视频。

在开放测试之前，楚千城组织了第二次内部测试，所有工作室成员和参与第一次测试的测试员都被他邀请参加。

秦臻与舒怀紫的对话简短但是凶残，五分钟的功夫她已经指出舒怀紫在扮演运营策划上全部的致命失误。

“哦，好，好的。”舒怀紫脑子空空如也，心里慌得一b。

“咦~~”楚千城浑身一震，跟看到鬼一样。

每个人在游戏里都过得很苦。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不是光明的也不知道。

“这么说我只要说服了楚千城，你们都没有别的意见？”秦臻冷笑着环顾四周。

秦臻挺直腰板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未来工作室。她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小心翼翼地把工作室的大门关上。

秦臻审视着楚千城，关注着他脸上每一根肌肉的变化。

“但是，合约中既然注明了你需要为集团制作最优质的游戏，你的游戏不适应市场就说明这不是优质产品！”

舒怀紫想打人，但是她不敢。

“秦总监，我知道，各大集团市场部喜欢用大数据分析市场，总结出优质产品的标准和制作规律。这是大数据的优势，同时也是大数据的局限性。它永远在分析现有市场下同类产品的最优解。它缺乏放眼未来，开拓全新市场的能力。大数据也许能选择出垄断市场的游戏，但是却会让集团错失能够变革市场的新作。”

能看到楚千城怼爆秦臻，她感到这辈子好像都值了。

我疯了吗？！

……

秦臻的眼睛里布满了红丝……你干脆念我身份证号吧！

众人纷纷点头，脸色苍白。管青更是一步步挪到楚千城身后，将他化为主坦。

楚千城一旦沉浸在工作里，就彻底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现在他比较关切的，是游戏测试方面的问题。

这个游戏虽然他打出了完美结局的剧情线，并通过所有的手段帮助玩家确立了达到完美结局的所有方式，但是玩家是否真的能够达到完美结局，同时在各种不同结局的冲击下仍然对游戏保持热爱，这只能靠不断地测试。

“小舒。”楚千城等到秦臻出了门，朝舒怀紫招了招手。

舒怀紫虽然是东方地区首屈一指的机动队员，但是对上秦臻她却节节败退，甚至连向她发火的勇气都没有。

“既然这样的话，我不打扰楚先生工作了。我会和同事们再讨论一下楚先生的宝贵意见。”秦臻的脸上露出春花般的微笑。

“秦总监，你对《枯骨镇》测试视频感兴趣？我们还在内部测试阶段，你完全可以去体验一下。”楚千城自然而然想到秦臻坐在这里应该是和他一起看游戏视频。

秦臻转头看了舒怀紫一眼。舒怀紫侧过脸去，耳朵直抽抽。她瞥了管青一眼，他的嗝停了。

他们仍然保持着对游戏目标的执着。剧情故事和艾莉的人设产生的合力化为一种强大的驱动，驱策着他们继续在《枯骨镇》中拼搏。

楚千城仿佛没看到她一样，仍然沉迷在测试者上传的游戏视频之中。

楚千城的话等于把秦臻的老底都给揭了。她这些年盘踞集臻社将无数个管理局的项目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不就是对资本和权力的追求吗？

“我不敢肯定。对我来说，每一次制作新作品就是一场赌博，结果是不可控的。但是妄图用大数据来搞出一个可控的结果就更加可笑了。心理学上有一句话，试图控制不可控的事物，是一种疯狂。不过，资本集团喜欢搞大数据我也能理解。资本，说白了就是一种社会权力。对权力的追求，本来就是疯狂的。”

“楚先生，虽然你对游戏的执着和热爱很让我感动，但是这一次集团推出造梦机，是为了抢占未来游戏载体的市场份额。《枯骨镇》固然优秀，但是集团不能把所有的资源都投注在一款游戏上。如果经过集团大数据分析，《枯骨镇》无法达到市场的期许，我们不得不把投入《枯骨镇》宣发的资源挪到更有潜力的游戏上去。”

楚千城笑了。

“幸好楚千城自己就是个运营白痴，否则你们东方分局对他的收容，就会因为你的这些疏忽而彻底失败。你们是幸运的。不过人不能把幸运当饭吃。”

“这都是机密。”秦臻有些狼狈地摇头。她没想到楚千城会有这样的商业视野。资料上不是说他不怎么参与运营吗？

工作区内的气氛异常尴尬。每个人都为楚千城揪着心，但是没有人敢去打扰秦臻和他的对峙。

“或者集团有计划抄底国际优质游戏开发商？”楚千城好奇地继续追问。

现在，秦臻和东方分局在这一场收容楚千城的演出中处于激烈竞争状态，一旦她占有主导权，令楚千城倾向于与她配合，那么这个项目就脱离了东方分局的控制，归属于集臻社。

秦臻冷冷地望着楚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