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女王，是你——！”森提诺张开嘴想要发声，但是他的灵魂已经被控制，只能在内心深处发出苍凉凄切的嘶吼。

“我们……”保罗和尼诺互望了一眼，“头儿，你能给我们点时间考虑吗？”

“听说过枯骨镇的虫潮吗？”森提诺微笑着反问。

“你怎么也被森提诺抓住了？”镜湖微微点头后，奇怪地问。安德烈的念术和魔法虽然战斗上并不出挑，但是控制、迷惑、潜伏、跑路都是第一流的。

站在楚千城面前的森提诺缓缓朝后仰去，轰地一声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头儿，我揭发，尼诺这货一见到森提诺就投降了，打都不打。”保罗恼火地再次开口。

“头儿，你看上去比以前明艳了很多，就像刚盛开的茉莉花一般。”尼诺是新巴黎人，天生浪漫奔放，张嘴就说。

森提诺伸出手指，灵活地点击着屏幕上的虚拟按钮，片刻之后，红色光点成片成片地消失不见。不到一分钟，整个新江户市地图再也看不到一枚闪烁的红点。

随即保罗抬起头来：“是亚空间耶……”

“我一旦死亡，在新江户市的猩红毒剂就会失去控制，开始自行升级换代，驱动宿体进行物种的进化。”森提诺微笑着说。

保罗、尼诺、安德烈还有一大群宁谧守护者排着队出来，围在森提诺的尸体周围指手画脚。

森提诺抬起头来，看到圣丹斯已经站在他的身前，右手的冰之断剑化为冰之爪，插进了他的胸口，捏住了他的心脏。

菲德罗从空间门里吭哧吭哧地搬着冻住黑羊的那团大冰坨子出来，趴在冰面上呼哧带喘：“这货太重了，真的太重了。你不用把他冻这么一大坨冰里吧？想累死我？”

“潘柯夫斯基？”楚千城脱口而出。

“依靠人工智能和仿生人，建立一个你自己独享的世界？”楚千城冷冷地问。

“你不知道你身边这群暴走者有多难带，进了空间门不听我说，到处跑，害得我差点和他们一起迷失亚空间。我能活着回来，比你们从森提诺手底下存活还难知道吗？”菲德罗连忙摊手。

“哦，小心，最好不要把我杀死。”森提诺双手被冻僵，脸庞上布满了寒霜，即使动一动嘴唇都非常困难，即使如此，他的牛津腔仍然透出一丝懒洋洋的味道。

“他是我的好兵！”在森提诺的灵魂深处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森提诺？”楚千城立刻问。

“搞定！所有猩红毒剂都被销毁了。”红女王的声音在楚千城的灵魂深处响起。

他只是没想到镜湖还希望遮掩这件事，所以一杀死森提诺她就悄无声息地从楚千城身上脱身，迅速返回黑羊分店。

“你投降实在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反应！”保罗瞪圆了眼睛。

“看来你是做了万全准备才敢回来拿密盒的。”楚千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楚千城转头看着他，他记得自己让菲德罗多用空间门来参战，结果他就冒了两次头还都是被动召唤过来的。所有的战斗全靠楚千城、镜湖和红女王三人合力完成。

“他早就在我身上种下了猩红毒剂，在我接了自由城邦银行的劫掠任务之后。”安德烈的眼中冒出一股难言的愤慨，“这条老狐狸。”

一声轻响在他身边传来。

楚千城的脸上露出追忆和怀念交织的沧桑神情，一双明亮的眼睛，犹如燃烧的火焰。

“谁？”森提诺微微一愣。

“头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安德烈柔声问。

“……”楚千城沉思着点点头，仿佛被别的思路带走了。

镜湖哼了一声，转头望向保罗、尼诺和安德烈等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同时低下头。

森提诺目光呆滞地看着楚千城，缓缓按了一下耳中隐藏的机械，一道三维屏幕从他的眼中投影出来，落在楚千城的眼前。

他的话没让镜湖脸红，却让菲德罗、保罗、安德烈等人侧目而视，悄无声息地试图和他保持距离。这么无耻的男人他们不认识！

镜湖揉着额头，以此舒缓着头痛。

镜湖的脸上露出由衷的喜悦，她再看了眼楚千城：“盛开的花朵也需要仇人的鲜血来浇灌，对不对，圣丹斯？”

“死了？”他问。

“呼……”菲德罗用力打开门，“出来吧。”

楚千城探查灵魂深处，红女王与他的链接沉寂了下来，似乎已经失效。她完成了自己的夙愿，现在已经离开了吗？

“我……我怎么了？”菲德罗无辜地问。

楚千城一挥手，冻结森提诺的冰水混合物异能倏然消散，他恢复了自由活动。

“我欢迎你加入我的世界，作为人类独特的样本，你在我的世界里绝对有一席之地。”森提诺的脸上依稀浮现出一丝微笑。

寒冷一点点在他的体内蔓延。

三维屏幕上是一张新江户市的地图，地图上犹如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