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城又说了一遍。花仙从他的肩膀上飞到空中，围着他翩翩起舞。

事实上，无论是燕程还是楚千城，都对红女王背后的秘密毫无兴趣。

潘柯夫斯基一系列的行为，最终导致一直隐藏在蛮荒国度的红女王凯西娅进入了枯骨镇，并遇到了和她有某种关系的老若望。

“……这是南瓜，over。”老若望的声音忽然截断了凯西娅的话语。他夺过了对讲机。楚千城仿佛看到了天边的一线曙光。

这个幕后操纵者的计划环环相扣，楚千城发现破局的关键全在红女王身上。只要她没有和人类打起来，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楚千城相信红女王的主脑有足够理性算清概率。而老若望则应该会选择相信自己的学生。

而这，也正是幕后操纵潘柯夫斯基的人希望出现的。就算老若望和红女王没有对燕程的话产生误会，这个人也能用其他的手段暴露红女王的身份。

老若望会听到吗？他和凯西娅已经跑到距离枯骨镇8公里以外的地方了吗？还是说，他终究选择不接听自己学生的电话？

燕程曾经做出过判断，幕后操纵潘柯夫斯基的人，不会再安排另一个暗线在枯骨镇。这会造成控制链太多，增加阴谋暴露的可能性。

所以她一旦暴露，蛮荒国度虽大，却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半晌过后，凯西娅的肃杀语声从对讲机中传来。

楚千城熄灭了电子眼，思考片刻。

逃，一丝机会都没有。留，还有一丝机会。

“亵渎者！你……”凯西娅那充满了肃杀之气的王者之音在对讲机中响起。

“若望。”燕程摘下了军帽。

甚至可能是虫族大部队中的母巢领主探查到人类与仿生人内讧的消息，派遣一只虫后在枯骨镇防区迅速建立虫巢，生产出飞行王虫，利用它们聚合周围的散居虫族部队，形成大型虫灾。

老若望朝楚千城看了一眼，张了张嘴，但是却没有说一句话。楚千城也没有指望他说些什么。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多说。

红女王和老若望加起来的破坏力，足以将枯骨镇防区的防御戳出几十个大窟窿。

尤其是类似凯西娅这样和人类极度近似的仿生人，这简直就是恐怖谷效应的重灾区。人类对于和自己类似的人工智能机器人的恐惧是无法抹消的。设计这种仿生人本身就是一种对人性的玩弄。

“土豆呼叫南瓜，over。”

这个幕后操纵者的确没有安排与他有关的暗线。他安排到枯骨镇的，是和他没有直接关系，却足以在枯骨镇引发一场大风暴的定时炸弹。

“程。”老若望坐在车间的椅子上，朝他点点头。

她属于s级猎捕清单，也就是天灾级清单。一旦被发现踪迹，人类三大区军队出于人类的共性，都会自动将其加入猎捕清单，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她。

楚千城从车间的精密车床上取下一条粗毛巾，丢给老若望。

他只是指着老若望的腿，望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老若望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苦笑一声，打了一个响指。

“你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机密要公布，还有一个重要决定，我等着呢。”老若望淡淡地说。

“嘶……”

经过上百次的尝试，楚千城几乎可以百分百确信，红女王和幕后操纵潘柯夫斯基的人，并没有合谋，她只是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介入潘柯夫斯基的人口贩卖计划之中，并以此为契机进入枯骨镇。

现在她和老若望虽然已经打算逃亡，但是逃亡行动还没被任何人察觉，除了ig。如果ig不揭发他们，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在枯骨镇苟延残喘。

楚千城从一开始，就被这个幕后操纵者算计。

但是，这只是前菜而已。

“土豆呼叫南瓜，over。”

最后在燕程吩咐他传话的时候，队长隐晦的话语导致老若望和红女王发生了致命的误会。

某个脱离族群的飞行王虫恰好到达枯骨镇防区，被红女王与人类的战斗吸引，聚合起来一批散居的虫族，形成基本战术兵团，对人类发起突然袭击。

在红女王凯西娅的话语中，她似乎把仿生人和人类之间的战争全部归咎给了人类。这中间的曲折，楚千城想想就头疼。他降生的ig电子脑内也没有留存什么仿生人被人类算计的记忆。

他们以为燕程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真实身份。而他将要揭发的，是红女王背后的秘密。

红女王从头到尾，只是幕后操纵者安排的一记闲笔，目的就是搅乱枯骨镇的防卫，引发动荡。这样他才可以乱中取栗。

“燕程还有几分钟到制造所？over。”老若望的语声在沉默了数分钟之后突然响起。

“还有一分钟。over。”楚千城看了一眼制造所的电子钟。

花仙从楚千城的肩膀上飞起来，围着老若望示威一般飞舞了一圈，用它尖尖的长吻，在老若望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