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一姐姐，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姜照一好奇地问。

贺予星神情肃正，“也就是说，他不是妖魔精怪，也不是凡人。”

喉咙有点痒,姜照一忍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她偏过去连着咳嗽好几声。

冷淡的光影犹如水墨融开，静默地落在他的侧脸。

他似乎有些昏昏欲睡，“嗯？”

她侧着脸，久久地望着他。

他的声音温和又平淡，“你很聪明，也很勇敢，”

他离她这样近，着她时目光也很温柔，可是姜照一还是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被压得很重很重。

“……”

他简短应声。

他应一声。

她记得他之前猜测说，弥罗手里的那盆穹泽花，很有可能寄居着他的本源之息。

“哦……”从没这样同他躺在一张床上过，他此刻只是这样偏过她，姜照一就觉得他清浅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她有点局促地低眼，“是朏朏，跟它逃跑的时候，它用爪子扒开一扇窗，直接就跳进去，拦都拦不住，然后它掉到地板底下的密室……”

“你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赵三春轻手轻脚地走进，正见床上那年轻的夫妻都已经睁开眼睛，此刻正不约而同地在他。

她红着脸，犹豫好一会儿，又像只小物一样，偷偷地往他身边凑凑，她大着胆子伸出没有输『液』针的那只手抱住他的腰。

“嗯。”

“泽生。”

但李闻寂是因为竭灵发作，一路劳顿，又和弥罗缠斗，即便穹泽花里的本源之息回到他的身体里，他身体里冲撞的内息也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平复。

姜照一由衷地道谢。

阳光落在他的眉眼，这样的光线几乎他的轮廓模糊一幅安静的画。

“是一下照一的『液』体输完没有……”赵三春嘿嘿一笑,然后眼珠一转，他再向李闻寂，小心翼翼地说,“先生，你们是夫妻嘛，就跟贺予星把你们放到一张床上……应该没得啥子吧？”

她轻轻地说，“你已经很努力，知道。”

他静默地她片刻，忽然问。

她猛地放下手。

李闻寂微怔，垂眼着她微红的脸颊。

姜照一睁开眼睛，或是没适应光线,她下意识地伸手挡在眼前。

李闻寂就躺在她的身边，他应该是昏睡着的，此刻闭着眼睛，呼吸比落地窗外的风声还要轻。

她忽然见他的声音。

贺予星抿着唇片刻，在她面的高脚凳上坐下，“照一姐姐，昨天晚上们去弥罗的宅子里找你的时候，弥罗用师门里专门用消杀妖魔精怪的法阵，那个法阵虽然不是这世上顶厉害的，但在法阵里的妖魔精怪无论强弱，也都会显出本体的影子，”

而是，她作为一个凡人，想要努力地站在他身边，好像原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赵三春一拍桌子，朝她竖大拇指，“，就是这样，你要主，就不信先生的莫得感情！”

“你有什么事要跟说吗？”

她不由侧过脸向他。

“那这次是什么？”她问。

“干得好啊照一！”

他着她，“在你之前，从没有过任何尘缘，有些事并不擅长，所以希望你能够告诉。”

雷声渺远，可雨滴拍打落地窗的声音很近，她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沉沉睡去。

“是。”

房间里好安静，窗外变天，阳光暗淡下去，山雾朦胧缭绕，叶片的绿又添层浓郁的『色』彩。

他抬向她，“可昨晚，并没有到先生身上有任何兔子的影子。”

“姜照一，”

他纤长的睫『毛』一下。

姜照一抬，“青蛙叔叔你是故意的？”

姜照一抿着唇，没说话，也没他。

“你怎么拿到穹泽花的？”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轻轻颔首。

“们是夫妻，那以后，们……们可以像现在这样，”

姜照一还没得及说些什么，他就拿保温杯，急匆匆地上楼去，好像一身的文采都亟待发挥。

或是见她的这句话，他勉强清醒一点，目光再度落在她的侧脸。

“这样也可以吗？”她抬，也许是他的神情太茫然，她有点不好意思，又干巴巴地添一句，“冬天有点冷……”

姜照一有点不太好意思，低又喝两口粥，才小声说，“跟他说，们以后都一睡的……”

两人之间莫名又安静会儿，姜照一没敢他，自己躺在他的身侧也不太敢，但没一会儿，她还是没忍住开口，“李闻寂。”

她的睫『毛』抖一下，忽然屏息,有点不知所措。

“照一姐姐。”

贺予星从厨房出，手肘撑在长条桌上，“粥还行吗？”

她又低眼，错开他的目光，鼓足勇气，说，“一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