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们绕了些路，应该暂时把他们绕晕了，现我们怎么办？”贺予星提着大包小包的，跑来也不停气地问。

那样一簇燃烧的火花，映衬着他无暇的侧脸，她仰头望他，“你找到糜仲藏宝的地方了吗？”

“照一小姐不用害怕，我现今跟李先生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李闻寂只抬眼轻瞥，那些淡金『色』的莹光再度变幻，长街，楼阁，横跨护城河的那座桥上，挑着扁担的身影竟还会动。

姜照一喝了口热汤，她闻声抬头，“是啊。”

李闻寂瞥了一眼她手里燃尽的仙女棒，见她朝他伸手，他却往后躲了一下。

但见她又啃面包，李闻寂垂下眼睫，“抱歉，我原本打算让你郁城安稳地一个除夕的。”

“还是说，他是觉得我跟他一样，是个凡人，所以才跟我说这些？”她问。

她变得好安静，呼吸声浅浅的。

只要他的本源之息未灭，即便不他体内，他也永远不会殒命。

“还有。”

“就糜仲眼皮底下，又偏偏让他找不着，他不急谁急啊？”贺予星捡了一捆柴火洞中点燃，临着这样温暖的火光，他笑得分爽朗，“他一急，总要『露』头的吧。”

“我道了。”

“别看。”

“也算是很一个很特别的除夕。”

“照一小姐。”

“这些……”她满眼惊诧。

“它们跟着我许多年，这大抵是它们看的唐或宋时的景象。”他平静地解释。

李闻寂将毯子裹她身上，又她身边坐下来，“也许快了。”

“李闻寂，”姜照一丢掉树枝，他身边坐下来，“这个时候你应该跟我说话的。”

“那先生，我也去收拾！”贺予星见状，便也去了。

贺予星兴致勃勃地挑了一堆东西。

“也许。”

可面前忽然多了一道影子。

李闻寂轻应一声，仿佛她说什么，他从来也不会拒绝。

李闻寂抬起眼帘，也如她一般去看雪。

如果找到藏宝之处，就不怕糜仲不『露』面。

“那我也是凡人，之前他对我可少下狠手，我才不信他有那么好心！一定有阴谋！”贺予星驾驶座，手握着方向盘，不忘『插』了句话。

“你……”

山洞蔓延出的光『色』里，他们两个人落地上的影子很单薄。

“我觉得，糜仲的人好像找来了。”

片刻后伸出手，指间的流光落入山洞，勾起一张毯子落入他的手里。

趴石头上的小青蛙深以为然，并“呱”了一声。

他她身边的石头上坐下，又将一个保温杯递给她，“是酥油茶。”

“她们其实都想让我去她们家里年的，但是我总觉得不好她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候打扰，”姜照一仰面望他，“但是今年不一样，我身边有你，有小道士，还有青蛙叔叔和朏朏，我觉得很好，也很开心。”

姜照一摇摇头，“关系啊，其实哪儿都是一样的。”

姜照一正探头看前面的情况，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手红彤彤的，她也意，拿出手机来对准雪人拍了一张照片，却又久久地不说话。

“照一姐姐，你就躲这儿，别出去！”贺予星匆匆嘱咐完她，从石头后面跑出去，去挡前头那些黑『色』的气流。

姜照一才被贺予星拉到身边，便见李闻寂飞身而起，刹那越那一弯涧泉，如一道流光直冲天际。

她披着毯子，站那儿看了好一会儿，又蹲下身，捧起积雪慢慢地捏成一个圆球。

才挂了电话，院门处就有两道身影急匆匆地跑来，穿月洞门，跑来。

暗淡的天『色』模糊了他的眉眼，“他如果想要长生树里的东西，就会来找我。”

车路旁的空地上停下来，后面紧跟着的一辆车也接着停下，姜照一下车时，也正见那个长相清峻的年轻男人从那辆车上下来。

“其实年，”

因为她是个凡人，她终究比他要先学会爱。

男人或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偏头看向她，竟还冲她微微一笑，分礼貌地点了点头。

坐院子里的李闻寂才用竹提勺舀了一盏热茶，一句话也说，径自按下挂断键。

“年嘛，不管是哪儿，氛围也得到位。”

李闻寂站水岸，背影依旧清净峻峭。

她语气里带着些不确定，因为她记得自好像从来也见他，更别提认识他，但他这番深意足的话，却令她不由心生怪异。

姜照一闻声，不由回头再将那男人打量了一番。

“糜仲狡猾谨慎，我不示弱，他就不会『露』头。”

时隔两年，今年的姜照一再也不是自一个人年，她一大早就跟小道士贺予星去街上置办年货，也不忘带着朏朏和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