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边住有在水边住好处，山水美景都在眼前，但到了晚上，也难怪蚊子成群结队。

“你先休息。”

去青梧山三天，还是需要带一些衣服和其他东西，姜照一收拾了一个小行李箱，又带上了ipad和素描本，在外面画画，她通常只带这两样。

“你，”

姜照一坐在窗前小桌前吃烧烤，随手翻着ipad上今天自己随手涂鸦东西，或许是白天里开了会儿窗，放进来许多蚊子，她腿上已经被咬了好几个蚊子包。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这客栈东西真他妈难吃！”有个看着很胖中年男人匆匆从木廊上跑下来，直奔木浮桥。

——

“但先生既然需要灵种，我便想同先生做个交易。”

枕头边手机震动起来，缩在被窝里姜照一迷迷糊糊地伸手拿过手机，关掉闹钟。

坐在桌前女人两鬓间添了些霜白颜色，那张脸上已有了些年岁刻画痕迹，却也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美貌。

李闻寂听了，终于抬眼。

李闻寂点头。

“嗯？”

李闻寂轻应了一声，复又抬眼看她，“我也许回来晚，你不用等我，明天我们再去山上其他地方。”

“我丈夫先祖不是凡人，是絜钩，当时便看出那异兽是吃了一样会发光东西才会异化，我想那应该就是先生要找灵种。”

如果将她一个人留在锦城，也难保不会有别什么东西找上门。

“知道了。”

女人摸了摸头发，抬眼瞧见门口年轻男人，在明亮灯火里看清他脸，她有一瞬惊诧，随即站起身，朝他点头，“先生请坐。”

“你现在就要去吗？”

姜照一下楼拿了东西却也没立刻回去，客栈后门外是一道横廊，横廊外是点了昏黄灯火木浮桥。

她终于转到了正题。

他说。

长夜静默更迭，天光逐渐倾漏。

姜照一吓了一跳，把才拆开小饼干往它面前一扔，转身就跑。

“一个查生寺，一个虚泽观，你们倒真会找地方藏身。”李闻寂却不接她递过来茶，反是漫不经心地打量起四周。

女人也不恼，将茶盏轻轻地放到他面前，“先生误会了，这虚泽观主人不是我，我不过只是暂住在这里内客罢了。”

手一抖，木签子掉在了地上，她后退了两步，可身后无路，她惊慌失措地冲出小花园，“救命啊啊啊啊啊！好大ha！”

这是青梧山里唯一一间可供人住宿客栈。

她“咦”了声，

她站起来，却看见那浮桥上男人张大了嘴巴，她还觉得有些怪异，却在下一秒，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身体逐渐膨胀起来，“砰”一声，变成了一只庞大，绿油油生物。

姜照一没在说些什么，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

她下巴抵在他肩上，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喝了点酒，又跑了一通，她就有点晕晕乎乎了，走起路歪歪扭扭，很难顺着直线。

夜风吹着李闻寂乌浓短发，他在前方昏黄一片光影里，隐约看见书店玻璃窗里透出来琉璃灯颜色，他脸上没有什么情绪，“那就一起去吧。”

李闻寂将姜照一行李拿进她房间，然后说道。

她一下抬头，嘴比脑子还快。

李闻寂稍稍偏头，但刹那她温热呼吸就轻拂过他脸颊，有点痒痒，他顿了一下，才侧过脸，“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那巨型生物闻声转头，只来得及看清女孩儿背影，他张着血盆大口，怒骂：“ha你个仙人板板！老子是大青蛙！”

“那媪婆，胥童都以为我想要灵种，可那东西落到我手里，又有什么用？”

——

“有人请我去做客。”

“哦……”

凌晨长街显得有些安静，李闻寂背着姜照一慢慢地往雁西路去。

去隔壁市青梧山，只需要一两个小时车程，昨晚睡得太晚，姜照一在车上禁不住又睡了一路。

那图纸上描画了一个半身鳞甲，半身毛发，似鹿似羊异兽。

“姜照一。”

“我知道是先生你拿了灵种，”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等在停车场客栈工作人员认出了登记车牌号，走上前来在车窗外低声询问。

“我知道另一颗灵种下落，我想用它，来同先生做交换，请先生帮我做一件事。”

“嗯。”

几分钟前，他才松开她手，走出几步却没见她跟上来，他回头，才见她站在小巷口，从衣兜里摸出在火锅店拿小饼干，歪着头看一只流浪狗在倒下来蓝色垃圾桶里翻垃圾。

李闻寂声音很平缓。

看着那清凌凌水面，竟也消去了几分夏夜里燥热。

“……等我很久了吗？”她有点不好意思。

身边人转身跑了，道姑才迎上前，“先生，请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