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9 井(第1/2页)
作品:《奇怪的先生们扶华》蹲在亮闪闪的诛邪剑旁,苦生伸手去抓它,却见诛邪剑动弹一下,翻个身避开他的手。
亲眼看着苦生将那蠕动发球用符火烧了,老翁放下心来,将他们引到堂前,备上酒菜请他们吃。
“这……道长您这面罩,一点缝隙都没有,得取下来吃吧?”老翁端着酒,看那架势一定要和他喝两杯以示感谢。
罗玉静:“你连自己也不洗,还能指望你洗剑。”
罗玉静:“诛邪剑沾水会坏?”
后半夜,苦生探出窗外的大半身子落了白雪。他身上没有温度,白雪堆在身上也不会融化,一动不动像座石雕。
“你女儿缠绵病榻,是这精怪作祟。人思虑过重,易生晦气,晦气从发而出,日久天长聚做这发球藏于枕内,引得人噩梦连连,身体衰败。”
师父怜悯他,也忌惮他。他是白鹤观弟子,也是白鹤观的忌讳。
对于这种情况,苦生向来是不做解释,任人怎么热情劝吃劝喝,直接摆手拒绝便是,不然若是说实话,这些人听到他僵尸身份,又平添许多麻烦。
第二日,大雪仍然在下,罗玉静并没有要求继续在这里休息,而是再度跟着上路了。
他的师父白须道人将他从井中带出,为他缝上头颅与身体,又封印他身为僵尸的口、目、手,告诉他,虽然他已生为僵尸,却不能去做僵尸。
“……”苦生噎住,气得拿诛邪剑摇晃,“诛邪剑,你说!”
苦生:“???!”
最开始最怕她歇斯底里的大哭,觉得吵闹,现在则越发怕这种无意识的啜泣,每每听到都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二十年,外面的世界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圆的井口。
“又有两月不曾遇到厉鬼了。”他在角落里,对插在面前的诛邪剑说。
那些复杂的情绪,他全都知晓,毕竟神胎生而知之。不论是作为原本的神胎还是阴差阳错而成的僵尸,他都是异类。
罗玉静:“那你赶紧杀,我烧水脱毛。”
“嗯?”他眉头一拧,察觉一股妖气靠近,想起罗玉静还在院中,跳下桌子一把抓住诛邪剑正要出去,一道身影款款从门口走进来。
罗玉静并不怕他发怒,忽然说:“我闻到香味了,你身上的那种香味,今天又浓了一点,是不是又要像那次一样睡一个晚上?”
因此两人行路途中,罗玉静见雪堆高了就会伸手拂他的脑袋,把堆积的雪拂去,一些杂在头发里的细碎雪粒也会清理干净。
他刚带着罗玉静一起走时,她都是累到极致才会昏睡过去,睡着后也不安稳。苦生一个人惯了,从前夜里和白日没甚区别,都是赶路,他一个人走到哪都安静。
罗玉静:“……”
带上她后,苦生每每听到她哭就感觉十分痛苦,不是远远躲开就是堵着耳朵。
没过多久,他头上肩上堆出一层厚厚的雪。
“让开点。”罗玉静说。
苦生想起上回自己因封印效果减弱陷入沉睡后发生的惨剧,一下便忘了方才的事,告诫道:“不许再滥用诛邪剑!堵住耳朵睡觉,不用管那些被吸引而来的东西。”
安魂香确实对她有用,不过照这个用法,怕是过不了多久,他之前做的那些安魂香就要用尽。没办法,只好到时候再去就近找个氏神所在,找新的安魂木。
她沉默片刻,捏着拳头捶了一下苦生的后脑勺。
连那把藤椅,都被洗过晾晒在空地上,空地上能照到太阳的地方摆满了杂物,苦生也被赶得一退再退,最终蹲到了角落里。
罗玉静捡拾柴火生火,又外出去打水。这院子里有一口井能吃水,苦生只远远看了眼,绝不肯靠近,因此罗玉静只得自己去。
苦生每日都问诛邪剑:“诛邪剑,你说最近为何找不到厉鬼踪迹?”
厚厚白雪覆盖在他的尸体上,便是这世间唯一给予他的温柔。
老翁恍然大悟,眉开眼笑,言辞间更带上两分敬畏:“怪道老儿一看这位道长就不同凡俗,分明是个活神仙模样,竟已到了辟谷之境了!”
今日是一冬后难得的好天气,罗玉静要求把自己用的被子还有锅碗瓢盆等杂物全清洗一遍,因此两人才会在上午时停在这里歇息。
她的动作理所当然,苦生看着眼前空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伸手阻止:“我的剑!你又要拿它砍什么?”
罗玉静坐在桌前,忽然接过那老翁话头说:“他修行辟谷,不吃东西。”
戴着铁指套的手指拈出一根安魂香点在床边,过上片刻,在梦中发出啜泣的人逐渐安静下来。她自己大约不知晓自己半夜里睡着后常有这样的动静,不过苦生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一只野狐!”苦生忙大声说道。
苦生记忆中那口井,深而暗。
苦生感觉头顶被什么轻柔的东西轻轻扫过,是他背在身后的罗玉静伸手把他头上落的雪拂去了。他脚下一顿,略有些受惊地一缩脑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