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第2/3页)
作品:《危宫惊梦 狂上加狂讲什么?》到了赛马会的那天,燕子湖一带早早就封了路。方圆百里,都围了黄绸围障。
燕子湖旁早早就搭建起了观马台,除了坐着皇帝外,朝廷的一品大员肱骨之臣也可以带家眷上台观赏到赛马的全部赛况。
因为皇帝并无嫔妃,便叫先皇几个还没进冷宫的妃子作陪,算是充一充后宫的场面。
那个云妃在宫中沉寂了许久,这次终于露了面儿,只是再也没有往日的明媚,素白的脸,就像她身上那件发烟灰色的衣裙,都透着一种难言的暮气。
聂清麟不露痕迹地扫了她一眼,心里喟叹了一下。就算没被打入冷宫又怎么样,如今先皇的妃子们连个太妃封号都没有,就算有那看不过眼的大臣请奏太傅,也被毫不留情地驳回了。
太傅下得一手好棋,他是要刻意地淡化掉先帝。
如今卫冷侯主政,朝纲为之一变,又减免了百姓五年徭役,与那之前的昏君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大魏百姓只知卫冷侯,而不知新帝的比比皆是。
据张太医探病的时候闲聊,据说民间的大江南北又流传出个这样的版本——那魏明帝居然是天上煞星下凡乱世,从根儿上就是个天然的暴君,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偷改了圣命,逼死了前太子,才谋取了天下。而太傅却是天上的武星子下凡,拨乱反正,救大魏百姓于水火……
聂清麟当时听得兴起,便问张御医,要是照着这么算,自己又是哪颗星宿?
木讷老实的太医,傻傻地看着小皇帝亮着眼儿的清丽面庞,据实答道,这里压根儿就没新帝什么事儿……大约在太傅的眼中,自己就是那龙椅上的灰尘,吹口气掸落就好,哪还用搬出天上的星宿?
扫视了一圈煞星父皇留下的妃嫔们,聂清麟又微微调转目光看向那春风得意的武星子。
太傅大人今儿带着的如花家眷甚多。除了四夫人尚云香外,另有一位娇俏的小娘子。
据说,是主管户部的董大人的千金董妙音,不但脸颊娇嫩,年岁更是娇嫩,未满十六。听说初入到太傅府,就甚多宠爱,大有将她提拔为正室的势头。
太傅正看着远处马场上的比赛,身旁的新妾妙音也甚是体贴,用白玉盏倒了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伸出小手,轻轻递到了太傅大人的嘴旁。
太傅大人看得正入神,就着纤纤玉手一饮而尽,顺手揽住了妙音的香肩,与旁边的同僚们开怀大笑。
卫冷侯怀里轻搂住的五夫人,满脸是盛宠在握的羞涩,再看看孤零零独坐的四夫人,轻咬着银牙,拧着手里的巾帕子,灰蒙蒙的脸色倒是跟她那庶出的姐姐异曲同工。
这才多久,娇媚的容颜还在,枕边的席榻尚暖,就失宠如斯。要是有一天那武星子正式坐上金銮宝殿,广开后宫……其中的胭脂战争,惨烈得可以想象啊!
待到一场赛事结束,太傅大人松开怀里佳人,嘱咐她多与其他众位官员的家眷亲近,然后起身来到皇上近前,低声说:“下午日头渐大,臣陪皇上去营帐里歇息一会吧。”
聂清麟自问自己受太傅点播,明白了许多的事理,起码那些个闲书里,幔帘后吱吱扭扭的木板声里的蹊跷,也是略懂一二。
怪不得父皇沉迷此道,原来花样甚多!
而眼前这太傅活脱是个色星投胎,姑娘家家,落入他的手中,就算是罗裙未解,裆裤未开,清白也毁去大半了。
想到这,小皇帝微笑着说:“开春的日头正好,朕想多晒一会,太傅既然是带着家眷来,倒不如带着她们去营帐里好好歇息一下。”
太傅闻听此言,先是微皱眉头,接下来又是眉头舒展,自从那次策马归来,这龙珠子就一直同自己闹着别扭。
也怪自己那次太过性急,自从着了这小儿的魔道,就一直未同府里的妾室亲近,就算是新纳的那个五夫人,也始终没有兴致去垂幸,欲积则满溢,一时间忘了形,只拽着御手大行其事,就未曾再撒开,一浪高似一浪,吓着了这未开解人事儿的小龙珠。所以对他这几日来的诸多别扭也甚是宽容。
可如今诸位大臣都在,自己再荒唐,难不成还会把圣上骗到营帐里真去做个甚么吗!他用得着如此的避如蛇蝎吗?
顿时,太傅本就不算大的气量开始有些不痛快了起来。
但是听了皇帝的后半截话,太傅又觉得有些恍然,暗自好笑道:自己的这颗宝贝珠子,似那妇人一般娇弱,居然也学全了这争风捻醋的本事,还真是要变成个妇道人家不成?
当下,微眯起凤眼,声音又冷了几分:“臣觉得皇上还是不宜在日下久晒,请圣上随臣入营帐。”
聂清麟见太傅似乎真的动怒,立刻放下了手里吃了一半的绿豆枣茸糕子,连嘴边的糕饼渣子都没擦,乖乖地跟着太傅入了营帐。
进了营帐,还没待她坐稳,就听到太傅冷冷地问道:“皇上这是在吊脸子给臣看吗?”
聂清麟很想冲着太傅哭喊:“爱卿哪里给聂氏皇姓留下半张脸皮,朕真是没脸可吊!”可是面儿上却是恭敬地说:“方才的糕饼太好吃,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