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顿时感觉自己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秦国，对不起自己学的那些经史典籍。这么基础的知识，他居然不……等等，他没学过啊！

少女语调轻快，莫名透着一股活泼：“同学再见！”

一个激灵，他酒醒了。

雪貂难以言说地捂住了脸。

雪貂四肢一滑，把始皇帝的玉杯摔到了地上。

夜风将后背黏连汗水的布料吹得飕凉，始皇帝瞳孔地震，睁着一双眼睛直直看着青霓，甚至有些发愣。

衣衣厉害了，喝醉酒模仿其他角色，还能够无缝衔接，和现实对话接轨。接下来……难道是用欢喜佛“以欲制欲”的理念，合理的跟秦始皇睡觉吗！还是观音菩萨的肉身布施！

雪貂兴奋地蹦起来，也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可惜，少女并不能体会它崩溃的心情，用现代人不信天命不信神佛的笃定语气，发出致命一击：“社会主义接班人不屑撒谎！”

然而始皇帝行到门口时，就站在那里，好像被人施展了定身法，月光泠泠洒在发梢、肩头，宛若一座石雕。

听到始皇帝这么理所当然，半点没有自己在狮子大开口自觉的话，青霓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而对方便也一动不动，任由她盯着。

“先生。”始皇帝抚了衣袖，隐隐遮住手背上出于紧张跳出来的青筋，“你看，朕如何？”

青霓瞧着他，语气笃定：“你没有灵根！”

青霓也睁着眼睛回望他，瞳孔清澈如水，微微晕生着无辜。

“经不可轻传，亦不可以空取。”青霓板正着脸。

不，不需要长生不老丹，有九天玄女的房中术在,他也可以和黄帝一样，白日飞升。

“啊？衣衣你要母凭子贵？如果你是走宫女、外室、后宫妃子上位路线的，母凭子贵很合适，古代男人在没有爱情的情况下，就喜欢能生的，多子多福。但是，你现在是神女，走这条路线不适合。”

始皇帝不赞同地蹙了眉，“朕天资聪颖，朕行！”

“……”始皇帝默默地站起来，“先生，今夜是政孟浪了，还望先生莫怪。”

“朕没学过。”始皇帝非常认真地说。

青霓口齿清晰：“我没醉！”

“哐当——”

人一走，雪貂立刻一蹦三尺高：“衣衣你快醒醒！出大事了！天塌的大事，你醒醒啊！”

最后这句话青霓赞同，别说皇帝了，大多数人都喜欢去追求自己求不来的东西。“所以，你扯了那么多，有生多胞胎的道具吗？”

衣衣！我来帮你！

它悄悄地蹭到几案旁边，跳上去，趴在玉杯不远处，看着始皇帝全副心神都在青霓说的话上，不会回头去注意他自己的杯子，又用系统的探查功能，确定附近没有什么暗卫之类的在窥视，扬起爪子，就要把春｜药扔进去。

见青霓将飞玉螭龙佩变消失，应当是收起来了，始皇帝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这一块品质最好，朕的宝库还有次一点的玉石。有很多。”

“只能走旁门左道，人造灵根。”

春｜药自动回到了系统格子里。

“学费。”青霓伸出手，掌心向上。始皇帝很干脆地在身上摸了摸，随即，拽下一块飞玉螭龙佩。他站了起来，步履沉稳中还带着些许酒醉的杂乱，径直跽坐到青霓几案的侧面，将玉佩放在她手心中，清莹如水的皓玉一看就价值不菲。

“嗯。”少女精致的脸庞收起了笑意，颇有为人师表时的正经模样，“你没有灵根，不能修行。”

咦，这不是西游记里，如来跟唐僧说的话吗？衣衣醉酒后还有spy的爱好？

始皇帝晃晃脑袋，“那……黄帝此刻是不是侍奉在道祖师祖身边,长生不老？”

始皇帝的脸色更沉重了，“多谢先生。”将门彻底拉开，跨过门槛走进夜色中。

雪貂脑袋瞬间一沉，蔫蔫地趴了下去。

雪貂如果有一张人脸，只怕脸色要苍白得不能看了。

院子里，她们仿佛大梦初醒，一婢女呆呆地问另一个婢女，“我们要做什么？”

“嗯？”

青霓被问得懵了一下，脑袋瓜子迷迷糊糊地运转，“飞升……皇帝……黄帝！”想起来神话传说,“对,他白日飞升了！”

“要如何造？”

始皇帝抬眼看了好一会儿面颊红润的神女。

就这还坚持自己没醉呢。

始皇帝：“……先生，你醉了。”

“你平时怎么学习的！”青霓用痛心疾首的眼神看着他，“有灵根才能修仙，这么基础的知识你居然都不会，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嘤……”

“皇帝？没有什么皇帝！”也没有什么救世主！”

醉鬼脑子蒙圈。

始皇帝糊涂了。灵根又是什么，为什么没有灵根就不能长生？

始皇帝愉悦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