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血液检验看是否有蓝素病毒感染。

是。

毕揽星在他们围起的急救帐外蹲下来,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虽然萧驯是自请执行水下狙击任务,但任务计划是毕揽星做的,如果萧驯真出了什么事,他哪还有脸回总部复命,也没法和队里两位教官交代。

他与萧驯相识不久,也就是蚜虫岛训练基地里这近一年的相处,萧驯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平时也不怎么和其他同学交往,其他同学觉得他不好相处,只有陆言不嫌他孤僻。

毕揽星对萧驯一直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只觉得是个靠得住的队友罢了,他和陆言都是ioa本家的孩子,根正苗红的接班人,萧驯却出身灵缇世家,能进特训基地已经算特批,是白楚年把他担保下来的,知道内情的表面上不说什么,却也时不时会质疑起萧驯的忠心来。

不过经过今天这事,倒让毕揽星对他更多了几分信任和佩服。

手表上的电子屏幕亮起来,毕揽星回过神,发现是韩医生在呼叫他。

接通联络,韩行谦的脸孔出现在显示屏上。

资料发过去了吗?韩医生问。

段扬前辈说已经发了,不知道楚哥能不能看见,希望他们被困的地方能碰见接收终端吧。

好,我现在还在pbb实验室脱不开身,等我忙完再和你们联系。

嗯。毕揽星几经考虑,委婉开口,萧萧他,水下狙击的时候与目标潜艇泄漏的药剂接触了,现在结果还不清楚。

韩行谦一向谦和平淡的眼睛瞳孔骤缩了一下:严重吗。

他说死亡概率有37%,但他还是做了,是我准备不充分,没有想到会泄漏,不过好在为楚哥他们准备的急救设备派上了用场。

韩行谦闭了闭酸痛的眼睛,只是泄漏的话,按水下狙击的距离来算药剂浓度不会太大,你先盯着,等会把血检结果告诉我,就这样。

嗯,我知道,您忙吧。

韩行谦席地而坐,靠在实验室外的墙角里临时休息,笔电就直接搁在腿上,他关上通话界面,立刻又拨出一个联络请求,这次请求接入的是ioa总部医学会,时间已经很晚了,许久才有人接听。

钟医生温润和蔼的脸出现在屏幕中,他穿着睡服,看上去是从熟睡中被吵醒的。钟医生从电脑前坐下来,端详着对面的韩行谦,眼镜也遮挡不住眼下的乌青和眼白上的血丝:你几夜没睡了?

韩行谦顾不上寒暄,匆匆开口:老师,我有一个学员在水下接触了潜艇里泄漏的in感染药剂,我在这边回不去,您帮我看看他吧。

钟医生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现在去哪儿看啊。揽星那孩子很周到,拿着线索回来求助的时候已经带了急救小组去了,我给他们配了解毒剂一并带去,既然是在海里泄漏的,浓度想必不会高,你一向稳重,怎么这回反而毛躁起来。

韩行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抱歉,老师,这么晚,实在打扰了。

没事。你难得会焦急,我瞧着还挺有趣的,怎么,那学员跟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的学生,成绩一直很好,也很要强。

只是学生吗。

是。

钟医生支着头,端详着韩行谦的神色,淡笑了一声:好吧,我去替你看看。你对你的学生关怀备至,千里之外还挂念着,倒显得我对我的学生不理不睬了。

韩行谦微微躬身: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你忙吧。记得补觉,你是医生,该知道的都知道,我就不多唠叨了。钟医生回头朝卧室床上轻喊了一声凭天,别睡了,送我出去一趟。

韩行谦道过谢后,合上电脑,疲惫地靠在墙上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又一头扎进实验室里了。

潜艇内部的情况无人得以查看,白楚年和兰波仍然处在与外界隔绝的状态,他们的通讯器被做了手脚早已完全失去了定位功能,就算搜寻人员锁定了潜艇,也不能精准地判断他们此时在潜艇的哪个位置,他们必须找到出口才有机会和搜救队员会合。

兰波,跟着我。白楚年输入密码打开宿舍的密码锁,带着兰波推开门。

他们又回到了餐厅,这间餐厅和最初他们见到的餐厅相同,各种摆设还仍在他们应在的位置,看似没有什么异常。

白楚年竖起耳朵,这房间里似乎存在三个人的心跳。

他一把将兰波拽进来,踹了门一脚,将门锁死,门后站着一个穿白衣的人。

白楚年退后两步,抬手挡住兰波身前。

对方似乎是个人类,不过他背对着白楚年和兰波站着,面向门后的墙角,手臂是完弯曲的,没有垂在身侧。

活人。

你是这儿的研究员吗?白楚年确定他是人类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穿着,白色研究员制服,塑料拖鞋,没穿袜子,看来也是常住在这里面的工作人员。

研究员不出声,也不动。

白楚年插兜质问:你从哪儿进来的。

他们之前走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