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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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明白人聊天会很轻松,只要彼此坦白。但此刻的沈识檐突然有些不轻松,有些患得患失,尽管他最终还是从了自己的心,但他不能否认他刚刚有一瞬间期待过,害怕过,期待他说的孟新堂正好能给,害怕他说的孟新堂正好不能给。他可以说一个囫囵的答案,去包括所有的爱,但那样的话他哪里还是沈识檐。
“三观合,彼此信任,相依相伴。”沈识檐笑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该忙工作忙工作,没事儿的话吃完饭一起遛个弯,赏个花,听个曲儿,偶尔出去玩一玩,看看风景。或许我会经历很多的无可奈何,但我希望我的爱情里不要有。”
停顿了很久,沈识檐才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徐扬有一句话没说错,我太理想化。”
孟新堂很想用蜷起的手指,去碰一碰他近在咫尺的脸。
那一刻,孟新堂觉得自己爱惨了沈识檐,哪怕一个人走完一生,也能爱他到生命终了的那一天。
可他却舍不得爱他。
第十五章忒金贵,忒磨人
沈识檐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沉,眼前也不甚清明,都已经将被子蒙上了脑袋,准备接着睡,才回想起了昨晚那一夜,以及还在家里的孟新堂。
他睡觉常不拉窗帘,这样院里亮了、起风了、落雨了,他都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眼镜按照习惯放在了窗边的桌子上,沈识檐揉着眼睛走过去,手指尖刚碰到微凉的眼镜架,余光就瞥见了院子里的那个人影。
孟新堂本正欣赏着两只在地上啄食的鸟儿,听见后方掀帘的动静,回了头。
“醒了?”
“嗯,你起这么早?”
沈识檐答了这一句,走到了他身边。
“习惯早起。”孟新堂说完,注意到今天的沈识檐有点不大一样,他抬手轻点了点自己的眼镜,说,“你今天没戴眼镜。”
沈识檐木了一下,脑袋转得有点慢,他分明记得自己刚是才走到了眼镜旁边的。
“啊,忘了。”
往常的沈识檐,鼻梁上总压着一副眼镜,今天没了,线条似乎更明显了一些,眼睛没了那层遮隔,好像也更加秀亮些。孟新堂这么看着,想到哪里便说到了哪里。
“其实你不戴眼镜也很好看。”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那段各怀心事的对话,这句话落了之后,两个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就静了下去。沈识檐将手插在兜里,有些发笑地看着远方,终于体会到传说中“冷场”的滋味。
他笑了一声,偏头问孟新堂:“这就叫‘尴尬’了吧。”
正想着话题的孟新堂被他这一问,立时也笑了:“我的错”。
沈识檐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别的。而因为他方才这一调笑般的挑明,两个人好像又都恢复了从前相处时的轻松。
那两只鸟儿飞走了,扑棱棱地拽着沈识檐的目光,一头扎进了天空深处。
“肩膀还疼吗?”孟新堂关心到。
沈识檐很认真地摁着肩膀转了一圈,摇头:“没事儿了。”
“不疼了就好,”孟新堂说,“既然有旧伤,以后要小心一点,别再磕到碰到,也别受凉。”
刚刚沈识檐没醒的时候,孟新堂站在这里回想起那日那位医生的话,忽觉得有些后怕,虽是句带着威胁的玩笑话,但担心的完全在理。一个胸外科医生的肩膀要是真的落下什么严重的病根,便是真的再拿不了手术刀了。
沈识檐听着孟新堂这话,倒觉得像是他们两个人中,孟新堂才是医生。想着有趣,但没表现出来,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完全接受了孟新堂的这一份好意。
孟新堂要去单位,没吃早饭就走了,临走,还给沈识檐换上了第二贴膏药。
沈识檐送孟新堂上了出租车,伴着晨光,慢悠悠地溜达了回来,在胡同口的花店买了一支。路过胡同里的早点摊,想起很久没关照这家阿姨的生意了,就停下来买了两根油条、一杯豆浆。
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门口,把屋里那台有些年头的收音机拎出来,搁在身边,开始吃油条。也不知道是油条的香味还是收音机里播放的早间歌曲,引来了经常在附近转悠的那两只野猫。两只猫走着弧线兜到他脚边,一只活泼点的冲他“喵”了一声,另一只还是死不开口的老样子,卧在一旁看着他。
沈识檐逗着他们玩了一会儿,观察了观察它们的胖瘦情况,便起身到屋里去找火腿肠。到了屋里,才发现昨晚没收拾的饭桌都被孟新堂收拾gān净了。再循到厨房里,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摞洗得gāngān净净的盘子和碗。
这人到底睡没睡觉?
沈识檐再一扫眼,看见案桌上扣着一个不锈钢盆,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
“没找到保鲜膜。剩下的鱼不多,但倒掉可惜,上次看到周围有流làng猫,可以喂它们,当然,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