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九章 自问(第2/3页)

作品:《唐朝公务员小说

后大家再议论。而后由木匠们集中讨论后再据这些经验丰富老农们地意见给出反馈。这个农具能改。怎么改。这样改了合适不合适;那件农具改不了。你提地那个想法虽好。但我们根本做不出来。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每晚这样的讨论唐成只是充作一个话题的提出及引导,他并不说太多地话,越是如此效果越好,除了第一晚的讨论气氛有些拘谨之外,慢慢的农人及木匠们也都能放得开了,这气氛颇有些像后世里常说的“神仙会”,在座人等无分尊卑畅所欲言,在这样的气氛下农人及木匠们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想说的不想说地都说了出来,甚至就连以前想着说了之后会惹人笑话的想法也都说了出来,反正其他人兴奋之下也都是这样做的。

农村里闭塞,这些个种田高手及木匠们平时那有这样跟同行中佼佼交流的机会?此番拜唐县令所赐将大家聚集到一起,积攒了多年的心得与构想喷薄而出,灵感撞击灵感,火花刺激火花,他们几十年积攒下的每一点经验心得,每一个出自数十年实践的构想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被挖掘出来积累到了一起。

身为主持人的唐成除了不多的开场白与总结之外,其余时间多是含笑静听,并对每一个言投上赞赏的一瞥,偶尔也会在众人说话地间歇说上几句调动气氛或是拨正话题的话语,在保证神仙会方向正确的同时使帐篷内的气氛更加热烈。

总而言之,不管是对于农人还是木匠们来说,这都是他们一生前所未有的经历,与以前仰望中高不可攀的县尊共处一帐,与同行的佼佼们絮叨自己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话题,这种感觉,嘿,真是没得说了。

这样的神仙会唯一苦地就是唐成带来的那些文吏,他们从没经见过这样的场面,就是听说都没听说过,堂堂一县之尊居然与这些泥腿子及操持贱业的匠人们共处一帐并将其待若上宾,更要命的是县尊大人地那道谕令,他们必须确保把这些泥腿子及匠人们的话给记录下来。

文吏们心底是瞧不起这些人地,但他们不敢违背唐成的谕令啊,就如今龙门县衙地形势,只要是县尊大人了话,别说背,就是磨叽一下都不敢,这位大人没公事的时候看着且是和善也好相处,但一旦涉及到公事上那可就立马儿跟换了个人一样。

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跟着他办事,只要不能做到令行禁止,这位大人收拾起人来可是不带半点手软地,混?想都别想,现如今每遇到县尊大人吩咐差事时,谁不是乍起两只耳朵来听,唯恐漏听了一句损了饭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龙门县衙里的饭可比不得以前喽,这里面盛装的可是沉甸甸的双倍月俸,说出去羡煞人。就不说这好处,单从面子上讲也是光彩,经过那两次大清人之后,如今满城里听说谁是衙门里跟着唐县尊吃饭的,百姓们多是要高看一眼,夸一句“能耐人”。

这样有实惠有面子的饭碗谁想丢?你要是真混丢了不说街坊四邻怎么戳脊梁骨,就连浑家也少不得要骂一句窝囊废,以前丢了差事还能说衙门太黑,自己这样的老实人受欺负,把责任上官身上推,现在这一套却是不太行得通了,信得人越来越少。

如此一来可就苦了这些文吏,农人木匠们你一句我一句滔滔不绝,连累着他们手中那支笔摇的就像疾风吹弱柳一样,这时节那还顾得上什么字体字法,只要能明白意思就是最大的王道,一晚上的神仙会开下来,放了笔手都停不住颤,活活的累抽了筋。

几个跟来的文吏私下议论起来自然也少不了抱怨,直说这日子真是要了人命了,此刻再回想起伺候前几任县令时的县衙生活都是一番唏嘘,要论轻松程度,这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是那样的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说完抱怨完牢骚,几个文吏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下却有着同样的心思,即便眼下再累,但要真让他们再过以前那种日子却是谁都不愿意了,人在放松时候的愉悦程度是与此前的忙碌程度成正比的,简而言之就是一句前面越忙越累的充实,休息的时候玩的就越爽,感受到的愉悦程度就越高。天天玩天天混,玩到最后混到最后连自己都没劲了,即便是闲着也高兴不起来。

哎,人哪还真是犯贱!说不出什么滋味的在心底哀叹了一声后,完了抱怨牢骚的文吏们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再跟着县尊大人四处忙活时又已是精神抖擞。

这些天里依旧没有一滴雨,一片雪落下来,而且据众农人们集中观望云气所得出的结论来看,至少在短期内下雪地可能性也不大。

周遭一亩亩冬小麦死的越来越多,到山阴之地的流官村也挺不住整亩整亩的开始死庄稼时,已基本完成唐成指定工作的农人和木匠们心思乱了。

尽管他们早得了县尊大人的承诺作为奖赏,不管天旱成什么样子,他们这些人都能从县衙领到足够一家人度饥荒的粮食,甚至额外还有一份咸

与。但面对着眼前这种一辈子没见过一回的大灾荒,里依旧轻松不起来。

他们都是农村里长大的庄户人出身,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样的天灾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