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红红的,趁机把脸往她手心蹭了蹭。

宋朝夕又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疑惑道:“扫?你用什么傅粉的?”

容媛刷的拿出一根毛笔,有意向二婶婶显摆。

“我那天心血来潮用毛笔试了试,觉得毛笔也很好用,怎么样,二婶婶没用过这样的刷子吧?”

她满脸写着“快夸我快夸我”,宋朝夕勾唇一笑,挑起她的下巴仔细一打量:

“你别说,用刷子刷出来的效果还真不错,更均匀柔和了。”

宋朝夕靠得很近,容媛甚至能看到她眼角的小痣,她心跳如鼓,总觉得呼吸都要凝滞了。

二婶婶真是邪门了,笑起来着实风流,她能不能不要这样看自己。

容媛紧张地别过脸,睫毛轻轻颤动,脸颊红得更厉害了。

宋朝夕完全没注意到她,她琢磨着,这还是第一次看人用毛笔傅粉的。

试验之后也觉得好玩,若能制作类似于毛笔的刷子,用于女子傅粉,是不是也会有不同寻常的效果?

宋朝夕叫来姑姑家京城的管事陈金忠,把粉的配方交给他,陈金忠已经很久没见到大小姐,从前他只知道大小姐在药材生意上很有天赋,却不知大小姐还会做女子用的妆品。

他打开看了配方,绝大部分配方都是药材,家中的药材铺子里就有现成的,一盒药粉卖二两银子倒也不算贵,毕竟香宝斋针对的也是京中的高门女眷,只是,大小姐画的这个笔刷的图,实在是太奇怪了,第一次听说可以用毛笔刷来傅粉的。

“你只管去做,我觉得毛笔有些太细了,若是再粗一些效果会更好,你看看材质用什么,马毛、灰松鼠、山羊毛、黄狼毛……你可以做一些来让我看看,记得挑选细软的那种。”

陈金忠应了一声。

“对了,我这有一个生发的药方,可以将药材研磨好,调配成膏状,用梳子梳到头上,月余便可以使毛发浓密,你觉得生发的东西会有人买吗?”

说到这一点,陈金忠笑得有些尴尬,他摘下帽子,让宋朝夕看他光溜溜的头顶。

“大小姐,您说这东西会不会有人买?”

他这两年毛发都掉没了,出门都要戴帽子,他是男人,胭脂水粉是不用的,这种生发秘籍若是有,肯定花多少钱都想买,只是不知道掉没的头发没法梳还能用吗?

宋朝夕打量他的头顶,忍不住噗嗤一笑,“怎么近日脱发的男人越来越多了?”

陈金忠自动无视她打趣的目光,笑道:“大小姐,男子经常在外奔波,头发梳的紧,时常头皮疼,再加上我朝流行戴帽子,帽子一年四季盖在头上,捂得头发不透气,会脱发也是正常的。”

宋朝夕轻笑一声,像张焕那样年纪轻轻都不能避免,更别说是陈金忠了。

次日,谢姨娘派人来拿药了。

据谢姨娘说,宋程昱早就行走自如了,只是听从宋朝夕的吩咐,在院中养一段时间,以防有人陷害,宋朝夕听她说完,忽而想到一事,勾唇笑了笑:“我明日回去给弟弟把脉。”

谢姨娘千恩万谢地走了。

宋朝夕在家闷坏了,想出去走一走,从前出门肯定是不方便的,可自打她知道有后门这种东西,心思便活络了不少,她换上男装,拿好折扇,抿着唇就要走。

容z走到湖心小筑门口,就看到一身描金线圆领白袍的少年郎从屋里出来,少年郎面如冠玉,玉润清隽,看到他,眨眨眼,抿唇一笑:“爷,您回来了?”

她喊他爷时,声音格外的酥,容z眸中闪过笑意,“想去哪?”

宋朝夕微怔,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出嫁那日几位表哥来京城送嫁,还赠予我不少嫁妆,这几月家中事务繁忙,我一直没抽出空,想出去见见他们。”

容z点点头,“走吧!”

宋朝夕愣怔了一下,不免惊讶,“你要跟我一起出去?”

“总不能放你一个人出门。”

“我哪好麻烦你啊?你公事在身,要是担心我的安危,可以叫几个护卫跟着。”

容z看她一眼,“我公事再忙,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的声音很好听,不算太低,却有种缓缓拨动琴弦的余韵,每一个字都会在人耳廓回荡许久,宋朝夕愣怔地跟在他后面,她发现气势强长得高的人都惹不起,好比容z,站在那什么都不做,可谁都瞧得出他是大人物,而他呢,虽然一身锦袍,脸也俊俏,放一边看绝对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哥,可站到容z身边一比,怎么看都像个牵马的小厮。

马车从后路离开,摇晃的厉害,宋朝夕被晃得脑壳疼,头一点一点的,好几次都碰到了车窗。

容z伸手挡在她额前,宋朝夕就撞在了他手心里,软软的倒是不疼。

却有些亲密。

“听闻你来京城没多久?”容z忽而道。

“嗯,小时候在这生活过,但没多大印象了。”

“有想去的地方吗?”

“就是随便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