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三一节 逃得一死(第1/2页)
作品:《苏家有女不好惹》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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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朗亭头也不回被阮阮领到了崖壁下头。阮阮在一旁瞧他背着那位姐姐,心里莫名居然有些酸,有点恋恋不舍的滋味。
她一声“哥哥”还未唤出口,便听娘亲叮嘱:“若是知道我们母女活着,那贼人断然不肯善罢甘休。还请少侠口下留情,别说出去才好”,末了又警示:“你那师娘最不可信,千万千万听我一句劝,小心着她。”
江朗亭点了头便依照阮阮所指的那处藤蔓往上爬,找遍整个山谷都没有别路可走,只能从这儿一寸一寸爬上去。
他为了保险,干脆将苏施捆在自己背上,防着她滑下去。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额上青筋乱蹦,浑身瘫软,但是一口气都不敢歇。十根手指原本白净修长,如今上头全是藤身剌出来的血口子,顺着手掌慢慢往下淌,悄悄盛开在他月白色的长袍上。江朗亭一贯清冷的容颜此刻混着汗水与血水,往常很是温润的五官居然生出了一股子妖冶之美。
江朗亭不想此生居然有一日没了功夫,靠着体力要爬上这十多丈高的悬崖。当爬了几丈,终于在崖壁上一处洞穴歇息时,他瞧见苏施眼中已经生出三条红线,模样十分骇人。
立起身:往上瞧,是遥遥一条缝隙那就是每日光芒洒下来的地方啊,也是自己唯一的出口。现下独个儿爬上去都要累个半死,更何况身上还背着个勾魂小鬼拽了腿的苏施他叹了气,仍旧发狠往上挪。
遥遥望去,一线天处垂下一条藤蔓,这对师徒紧紧相依,月白衣裳的江朗亭负着碧色长裙的苏施,远远瞧着,宛如连结天地,生在同一茎干上的两片叶子,那般单薄却偏偏固执,随风微微摇晃,可是即便这样也不肯分开。
朱阮阮就立在崖下头,脖子都要仰酸了。也或许恰恰是因为脖子,疼得她几乎掉出了眼泪。倘若江朗亭稍稍往下瞧,便能见那个鹅黄衣裳的小丫头呆呆望着自己,就像塑成的泥人一动不动。
但是他没有他没时间跟这小丫头道别,也不会想到这丫头立在这儿是为了自己,更不在意那对明眸里的泪水是不是为自己而流。他只记着:自己的施儿要没命了。
待他背着苏施爬上去,日头已经西沉。往下一瞧:山谷之中一片黑暗,仿佛夜幕已经降临,自己面前却是残阳如血,将四周崖壁染得辉煌一片。
江朗亭将苏施安置在空地上自己四处去瞧,只见当时掉下去的山崖处确实有些吃剩的酒肉,仿佛一整日都有人在那儿守住。只是此刻十分奇怪:一个人影都瞧不见。
江朗亭仔细辨认,仍听不见人的动静,反倒是对面崖洞之中归巢的乌鸦嘎嘎怪叫,其声诡异,把他原本稍稍松下来的心弦又绷个结实。
按说这白日里还是武林大会,怎地此刻如此冷清小门照旧敞着,如今天光幽微,那藤叶缠绕的门洞如同怪兽张开的黑漆漆的大嘴,等着将他们一口吞噬。
莫非一帮人见悬崖陡峭,自己与苏施摔下去也必定是个死字所以乐得省事松了戒备可是张从古那般心性多疑况且心肠极狠,断然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会儿令几个奴才老实守着,抽个时候必定是要自己亲自下去探查一番才肯踏实。
都做什么去了为何外头那般武林盛事如今也仿佛失了喧嚣
江朗亭还不知道,这会儿当真是出了一桩不小的事,所以会上之人几乎倾巢而动,而庄子里的人手也都被调去使唤,所以这儿是空的。
江朗亭并不知情,但是更加心急。咬了牙便往庄子摸去,嘴里一直念叨朱宜琴跟他描摹的那花的模样,后来悄声儿绕到后院正厅,老远便瞧见她说的廊子,那下头可不就是一圈白花黑蕊的骨香草
这草有了,只是缺了白茅,他便袭了一个小厮,将他与自己的衣裳换个个儿,这才潜进厨房找个齐全。趁着快到饭时,那屋子里人多事杂,他一把迷香弄晕了大家,将小炉里的鸡汤倒个干净换成骨香草熬白茅,自己握着蒲扇把火苗扇得极旺。
待那水滚起来,便赶紧倒进陶罐背后有鬼追着似的拎着去找苏施。
他将她一张小脸罩住那口子,热气熏得她脸蛋通红。过了一会儿便见几只黑色形似甲虫的小玩意儿从她鼻孔中爬出来,直接摔进水里烫得剩下半条命。不一会儿,又有几只陆陆续续都出来了,渐渐失了动静。只是江朗亭纵使心急,可是不清楚这里头到底是几只,所以也不敢半途而废,照旧将苏施的小脑袋伏在热汽上头蒸着。
眼瞧着那些小虫子在水中扑腾几下没了动弹,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番快意:妙极这法子果真有用
正在他欣慰之时,那庄子仿佛传来了杂乱脚步声,听着像是不少人回来了。江朗亭脑中警铃大作不好厨房里那些人还横七竖八地躺了满地,出来时很是着慌干脆扔着没管,这会儿可算是要闹翻了天
正如他所料:厨房好一通鸡飞狗跳。
原来,方方武林大会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怪人,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大白天蒙着脸,面对一众豪杰全然不惧,不开口搭腔,也不自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