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节 来者不善(第1/2页)
作品:《苏家有女1v5 苏杳顾君亦》只可惜,“大家”里头,可没有这位让荣松痴心一片的梁公子。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别的人都如痴如醉,被迷得忘了自己姓甚名谁的时候,梁公子只觉得这绯色的衣裙她穿着太艳,桃红的抹胸拉得太低,另外,她年逾十八,脸上还装出情窦初开的娇羞表情太让他喜欢不起。
最主要是,从自己坐到这儿,荣松就对自己十分关照,眉目传情,这让他觉得自己成了全场唯一的靶子。
这感觉十分不好。
梁公子游走花丛多年,仗着皮相身家一向顺风顺水,去哪儿都吃得开。从来也都是他掌控女人,还未曾被哪个女人掌控过。
他喜欢把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对她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是绝对不喜欢、也不习惯颠倒过来,被人玩弄,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行。而此时,荣松瞧向他看似含情脉脉的目光里浮出了些许挡不住的野心这个女人把自己当成了猎物她想得美
参透了这些,梁公子不动声色就对眼前的仙子完全失了兴趣,不耐烦地就要立起来,荣松见了莫名其妙,舞也停了,十分失落。
于妈妈见好不容易来了个手阔的,荣松这边砸了,便不再让她胡闹,赶紧把梁公子拥进了楼上芦月的屋子。没想到,乖巧驯服的芦月居然很是对他的口味,从此之后夜夜娇宠。芦月被他捧着,也成了最大的头牌。
荣松见了,心里恨梁公子有眼无珠,更恨芦月这丫头是个小狐媚子。
如今听着芦月说如何如何受梁公子怜爱,荣松就跟吞了一窝苍蝇似的,心下恶心得厉害。
恶心过去了,一股子酸气就忍不住要喷出来,她也不肯遮掩,就压着嗓子,却故意让谁都听着,假腔怪调说道:“哟,我说,夜夜如此,他梁公子能耐,月妹妹你也真不简单呐”。
当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荣松一心想傍上梁公子结果没成,姑娘们背地里不知嚼了多久的舌根子。芦月不瞎,却也是个不爱挑事的,所以明面私下都不曾故意闲话,心说已经颇对得住她。
可谁知荣松如此狭隘,不待人挑拨离间,她自个儿就已经邪想歪想,把这事一股脑全归到芦月身上,对她存了一肚子怨气。平时话里带刺儿,芦月也不理会。可是今日,芦月精神不好,心里也躁,再遇上唯恐不能时时酸自己几句的荣松,唉,合该出事
听了她那句颇有深意的话,芦月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照旧倚着桌子,打着哈欠回道:“什么简不简单,不也就那么回事月儿会的都是些皮毛,姐姐练得岂不是炉火纯青”
荣松吃了颗软钉子,无话可说,但似乎也不甘心,就来了一句,“是啊,姐姐我也会,可是呢,就是没有妹妹使得那般好”。
如果话止于此,那么也就算了,可能没有后来那好大一场。可荣松心里那股气着实压不住,再加上早些年打算不精,如今对梁公子又求而不得,她难免走了极端。
夜深人静时,荣松也曾想过:当初没有听瑶竹琼莲的话跟她们一起走,自己是不是错了看着姑娘们夜夜笙歌,自己枕畔空无一人,她心中的失落不言自明。
实际上,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急躁、慌张、易怒、善妒,沉不住气,缺了往年平和的心境和雍容的气度。可是,那又如何
她荣松照旧挂的是凝翠楼的头牌,照旧头一个挑拣吃穿用度,照旧被一众丫头们“松姐姐”的喊着,照旧一呼百应,照旧是那个艳名远扬、不可方物的瑶池一仙。
当然,这只是她以为。
对自己年老色衰的恐慌,对自己终身无靠的彷徨,让她神经过敏,对喜欢自己的男人挑挑拣拣,却总不能上眼。直到梁公子的出现犹如黑天里的一束光亮,荣松觉得他就是自己毕生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把自尊、美色、名誉、威望都压上赌桌,结果,输得极惨都怪芦月
荣松那一颗心像一艘载满了油的船,顺了风喷着火,直直地撞向芦月这块苇荡,誓要同归于尽,把芦月烧个一干二净。
怀了这样不要命的心思,荣松已经失了心性,一点也不打量,开口道:“月妹妹,你跟大伙说说吧。也让姐妹们听听,你如何使得这般好让人家梁公子呀,欲罢不能。”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有人暗喜:两虎相斗,有好戏看。
有人叹息:可惜了,一仙这名号算是尽了。
大家从不曾想过,这般刻薄恶毒,不怀好意的话居然从荣松口里这么轻飘飘地就扔出来,足见她心中怨气颇重,已经把这位昔日的仙子逼到失了分寸、不顾颜面的地步。
众人的窃窃私语,荣松不是没有听见,她握了把团扇轻轻摇着,那一双眼睛只管盯着身旁的芦月,逼她接话。
芦月听了她那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的话,心里压抑已久的愤恨一下子全喷出来,更添了此刻的恼羞成怒,熏得整张俏脸通红。
“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芦月思量,荣松就是故意激怒自己,好趁机大闹一场。亏她平日处处避让,颇为小心,没想到荣松如此不识进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