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又恢复了那种宗师风范，用路易熟悉的足以为任何话题一锤定音的语气说：“你应该知道，伟大的球员不一定是伟大的教练。”

路易无奈地说：“我估计找不到比他更好的教练了。”

闻言，奥尔巴赫一脸嘲弄地看着路易。

“有问题吗？”

“有个远比拉里伟大的教练已经给自己放了六年的假。”奥尔巴赫戏谑地问，“你猜他是谁？”

路易苦笑道：“饶了我吧，我觉得我已经失去了执教能力了。”

“不，你还年轻。”

“年轻吗？或许吧。”路易说，“当我带着中国队赢下奥运冠军之后，就在篮球界失去了目标，即便我还年轻，我也没有什么可去争取的了。”

奥尔巴赫不相信路易失去了执教的信念。

“凯尔特人今年以这样的方式收场，真的没有令你产生任何的触动吗？”奥尔巴赫问道，“你觉得除了你，还有谁能让凯尔特人走上正轨？”

路易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答案。

如果伯德都做不到，还有谁能做到？他已经是现役最好的教练之一了。

“你还记得1983年夏天，你接管球队之前对我说过什么吗？”

路易笑道：“我说过那么多话，怎么可能都记得？”

“我记得。”奥尔巴赫说，“‘我只是想让这支球队变成它应有的样子’。这是你对我说的话。”

“23年前的我完全不相信你能做到，我觉得你能收拾残局就算不错了，但是，你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当奥尔巴赫说出这句话时，窗外的阳光刚好照住了他的半张脸。

“去让这支球队变成它应有的样子吧，路易，让我看看它最真实的模样。”

路易问：“到那一天，你能看到吗？”

“我一定能看到。”

临别前，奥尔巴赫问起了雪茄的事：“我当初送你的雪茄，你抽完了吗？”

路易只记得当年离开波士顿的时候，他抽过一根，后来在凯尔特人主场抽过一根，然后就被他闲置了。

“没有，搁在纽约的老家了。”

闻言，奥尔巴赫从病床上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看起来还很新的雪茄盒。

“我现在不抽了。”奥尔巴赫说，“你帮我处理了吧。”

奥尔巴赫抽的这款古巴雪茄并不贵重，但他对雪茄的喜爱人尽皆知。戒断之前，一天不抽几根就浑身不舒服。他送雪茄，绝不只是单纯地要路易帮忙处理。

路易收下了这份礼物，正准备离开，奥尔巴赫又叫住了他。

“等一下！”

路易看向他，想知道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只见奥尔巴赫特意从病床上站起来，拄着拐杖小心翼翼地向路易走去。

眼前的年轻人令奥尔巴赫感触良多，28年前，他第一次在希腊学院见到路易的时候，对方还只是一个活力无限，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心的年轻人。

现在，他已经是功成名就的教父，甚至长出了几根白头发。

“听着，路易。”

如果现场有比尔·拉塞尔那帮曾经在奥尔巴赫手下打过去的人在，他们会立刻意识到这是奥尔巴赫在进行严肃的内部会议时说话的语气。

“这是件很重要的事，”他认真地说，“等你老了，要小心走路，不要摔倒，因为那是结束的开始，所以记住，不要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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