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抖着,吻势却坚定而霸道,仿佛是为了抹杀掉我刚才那些胡思乱想,把它们狠狠嚼碎吞下肚去,又像抱着濒死的疯狂,想最后确定一次我的心意。

嘴唇很快肿胀起来,疼痛使我不得不缩了缩头退开几毫厘,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有点语无伦次的低语:“别误会我…阿伽雷斯。如果可以,我真想现在就救你出去…对不起…见鬼!都是我,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

我的目光扫过他身上的那些伤痕,越说越觉得心里绞痛,我的头不自禁的低下去,额头抵在他的胸膛,深深吸了口气,忽然意识到自己最应该也唯一能够做的——为他治疗伤口。于是,我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舔上他胸口焦黑的伤痕。他的肌肉线条骤然如同一把弓弦般拉紧,细小的青色脉络从未受损的皮肤下凸起来,清晰可见。他显然是感觉到了疼痛。

但我就像个真正的医生般用手按着他宽阔而骨头凸起的肩胛,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大海豚那样抚摸他的后颈,将脸凑下去,慢慢的舔了起来。

那些皮肤已经发硬了,就像是烧糊了的皮革,我甚至能嗅到一股可怕的焦味,这使我努力屏住的呼吸都发起颤来。显然他的自愈能力因此遭到了破坏,他没有办法通过血液里携带的某种细胞的功能发挥作用,此时也许再次使他流血是让他愈合的最快途径,可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让那些纳粹有任何得到阿伽雷斯的dna的机会,谁知道他们要拿去做什么可怕的研究!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在自己已经被阿伽雷斯咬破的嘴唇上来了一口,我的力道够狠,这下子我的嘴疼得像要碎裂一般,我猜想自己的嘴等会也许会肿得像香肠一样。我的血液汇成一条细线嘀嗒在阿伽雷斯的胸口的一刻,他浑身一抖,胳膊扯动着锁链,坚硬的下巴铬在我的后脑勺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donothurt……yourself,desharow.”

“该死的,别乱动!”我扶住他的胳膊,头也不抬呵斥道。我可不需要他在这种情况下担心我这种无谓的小伤,但是我知道自己满嘴流血的样子有点吓人。我混合着嘴上的血液和唾沫,细心的用舌头舔过他伤口的每一寸,从上至下,任何角落都没有放过。我听到他的心脏有力而急促的在我的耳朵边鼓动着,越来越清晰,那些焦黑的皮肤在我的舌头下迅速滋生出一层白色的薄膜,印证着我的疼痛所换来的结果是多么成功有效。

这使我欣喜无比,接着检查起他身上其他小些的伤口,虽然并不如他胸口上的面积大,但也同样无法愈合。所以即使它们十分靠下在(几乎接近他胯骨上的人鱼线),我也依然毫不犹豫的低凑下去治疗。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我甚至忘却了这幅暧昧的情景有人观看着,只是全然把自己当作了一个敬业的医生,也许,还是一小半个称职的……配偶。

但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奇怪的念头。该死的,管他是什么,此刻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些想法在现在的窘境里根本微不足道,我和阿伽雷斯都不过是身陷囹圄的人质,我帮助他是应该的!

我低头卖力的舔着,脑子里却不住的回想着刚才那个冲动的吻,没留意的越舔越下,冷不丁底下一个肿胀光滑的柱体顶端冒出了水面,抵在我的嘴唇上。那一瞬间我的脑子不知道是不是出了毛病,还下意识的舔了一口,头皮才轰然炸了开来。

见鬼,见鬼,见鬼!

我抹了一把嘴唇,猛地弹了起来,手扶着阿伽雷斯的身体打滑了好几下才站稳身体,脸正近在咫尺的对上他的,目光猝不及防的撞进他虚弱的黑沉沉的眼瞳。他的脸颊上泛起一片深色,明显是因充血而造成的。假如那能称之为兴奋的话,他现在的确被我搞得有点兴奋,尽管他看上去连睁眼都需要强撑着,但本来紧绷的唇线却似有若无的勾起了一抹促狭的笑意——因为我用舌头伺候了他最引以为豪的部位,该死的我还能尝到舌头上残留着男精特有的淡腥味。

我瞪着他,用手背抹擦着嘴唇,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我的智商在每次面对阿伽雷斯的时候似乎都降到了负值,让他在任何时候都有机会取笑我。而在这种被铁锁五花大绑身陷水牢、半死不活、浑身遍体鳞伤的状态下,换了任何一个强壮的人类恐怕都要阳痿,他居然还能硬得起来!真不愧是人鱼这种淫邪生物的首领,一只无可救药的老色魔。

但值得庆幸的是,有这样的反应至少证明他的身体状态没有糟糕到我担心的那种程度。

耳根滚烫得非常厉害,满脸灼烧,我假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捧起水洗了洗嘴唇上的血,目光却无法忽略那个像某种水生植物般擎立起来的玩意,尴尬的呛了几口水。

“desharow…”

阿伽雷斯垂眼盯着我,嗓子虚弱而沙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就好像打算要求我帮他解决。

“不,不能那么干,你的身体受不了。”我涨红着脸咽下一口唾沫,该死的他这个模样令我体内蛰伏的变异细胞也骚动起来了,不由得一阵慌张,急忙捧起水洗了几把脸,大口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