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4 命运即为人所共愿(中)(第2/3页)
作品:《道与碳基猴子饲养守则在哪看》,如有必要也可以伪造成任何一种别的声音。他还动用了少量更微型的机器人,足以在它的颅内制造出一些混淆听觉的神经信号。
但他还不打算动用这项功能,因为他从未试过在猫人身上实施这项技术,参数调整是完全根据扫描和离线资料库里的猫人医学研究数据来的。这使得那套颅内系统的作用变得非常不确定:也许是一次成功的催眠,足以让小咪完全改变心意;也许只是让小咪头痛和幻听,并且因此而被彻底激怒。很多种族都能够清楚地分辨自己的思维与外来介入的干扰,而即便在没有这种天赋的种族里,个体也能够通过针对性训练来抵抗。一种彻底的、永久性的认知转变,同时又要保证生命的完整性,那对于纯粹的技术手段而言或许过于勉强。
是吗?他的某个线程里响起一个嘲笑声。这不正是你们梦寐以求的效果吗?一种高枕无忧的征服,一种最大程度的自吹自擂,把自己奉若神明,而又不必真的承担责任——
他关闭了这段联想性的线程。毫无帮助。这是一段录音而非模拟。对于一个只有拟似心理的现象,数据模拟极有可能是无用功。一千次尝试只会模拟出一千个死去的人。
此刻,在唯一的确切的现实里,执行人又向他逼近了一步。面貌改变的尝试没能成功愚弄伦理之家的代表。执行人依然知道他要杀的人是谁,由此姬寻也明白对方并不是依靠感光来区别目标的,同样不是体表温度或生理结构——那同样也是说,执行人率先攻击荆璜并非因为混淆他们的长相。某种理由促使这位代表首先去剿灭荆璜,而又是另一种理由令他在半途中改变了主意,重新把自己作为首要目标。事实上,执行人如此迫切地想要转变目标,以至于他宁愿承受荆璜带给他的损害。
应该这样说,姬寻调整着自己的结论,执行人只是成功让部分的自我突破了荆璜的封锁。一种保护性规则的封锁。从他所了解的信息推断,能够被允许进入的只有那些被认为更接近人的部分,那些被认为是无害的部分——这又是一个矛盾的结论了。非常奇怪。就在二十秒前,执行人重伤了一个人——目前是重伤,推断将在数分钟内死亡——但是那保护性规则却把他放了进来。这毫无疑问是某种欺骗手法,但他还没找到其中的奥秘。
回放一下前三十秒所发生的情况。监控模块给几条空闲线程下达了指令。试着理解这种欺骗是如何做到的。于是得到指令的线程开始播放那个致命的时刻:
执行人冲向他们。姬寻带着小咪退开。当然,他明白自己其实并不需要猫肉盾牌,但他绝不能在这个阶段让小咪失去改变意愿的可能。换言之,他不能让小咪死亡或丧失意识。实际上如果没有执行人在这儿,他无疑也应当再次确认朱尔的意愿。
他和小咪成功脱离了。执行人选择了追逐另外一个方向的人——
是这样吗?一条线程做出质疑。执行人冲向他们,因为那是他被剥夺视觉前最后看到人的位置。然后他转变了方向,那必然是为了追逐逃走的两人吗?
可能性一:他在追逐逃走的两人。
可能性二:他在奔向同一方向的其他目标。
同一方向上。波迪和朱尔都在那儿观望。但是执行人掠过了朱尔,而波迪却加入了逃跑的队伍。在那短短的几秒内,难以区分执行人究竟是在追逐他们中的哪一个。然后,答案揭晓了。他的手伸向了波迪,却不是一个致命的位置——是后背,如果他的手能穿过波迪的后背,就会在前胸的衣服内侧找到那个腰包。一个叫人满意得多的答案得出了:事实上,执行人在追逐腰包。
那条链子。
一个更令人满意的答案。而他并不需要问那链子从何而来。不需要对比材料和温度,不需要检验灵场特征值。当它确认了那花饰的造型时,它的制造者、受赠者和用意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一个幸运的错误。他在心中评估。如果那条链子在她的脖颈或头上,现在濒死的伤亡情况将打不相同。这是一个可接受的结果,除非有人的愿望因此而更改。
但这的确是偶然吗?她随身带着这份礼物,却没有戴上它,而就仅仅在这一小段时间里她把它转交给了别人。由此她才得以避开那个死亡陷阱,并且,也多争取了一些时间。是的,相当有限的时间,但对于他而言也弥足珍贵。他需要一遍一遍地考虑这件事,彻底的,通盘的,永远也无法做到满意。因为在帷幕之后,在眼花缭乱的偶然与运气之后,所有被使用过的许愿机都交杂在一起,所有成立的愿望都要兼容,那图景变得如此之复杂,以至于任何一个单独许愿机的拥有者都再也无法把握了。除非那是能够干涉其他而不被干涉的一台,表现力超出了其他机器能力范围的一台。
回到正题。
现在,消灭了带有仇敌力量的信物,执行人又一次注意到了他。尽管他不是唯一闯入的,甚至不是第一个向“切分器”提出停机要求的,执行人依旧把他列为宝石链子之后的头号目标。他甚至在非常贴近执行人眼睛的位置编制了一段仿真影像,是醒来的朱尔正在执行人旁边大喊大叫。声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