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穿书也就罢了，还被搞成这种身份，天天活在死亡恐惧中，失身又丢命，绝了。

床榻上不时传来烦躁叹息声，听得出昭昭在纠结，荆沉玉自然不会知道她真正在烦什么，只下意识以为，她是不想与他一起，连共处一个结界都很崩溃。

一这样想就很难停下，荆沉玉怎么都入定不了，最后干脆睁开了眼。

他用一种压抑眼神望她，眼尾发红，薄唇紧抿。

昭昭被看得莫名其妙，她正满肚子委屈没处撒，被他这么看自然没好态度，狠狠瞪了回去，眼睛比他更红。

荆沉玉按住心口，白皙额头上青筋跳动，似乎忍得很辛苦。

“看什么。”昭昭没好气道，“看我就能疗伤了吗？那么喜欢看要不要我凑近了给你看？”

荆沉玉冷冰冰道：“只怕那会让你更无法忍受。”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昭昭顺着话冷笑道，“确实，现在这种距离我都受不了，离你再近点我怕会恶心得吐出来。”

她言词直接而伤人：“在我眼里，你也没比莫家人好多少。”

莫家人修习邪术，造下杀孽，不知作了多少恶，这样家族，在她心里竟然与他半斤八两。

比起荆沉玉，昭昭说话更毒。

白色身影转瞬到了眼前，昭昭一晃神下巴就被他冰冷手指捏住了。

“你觉得你又比他们好多少？”

他声音变得很低，低得昭昭毛骨悚然。

“如今你觉得离我近些便恶心，可你那天晚上离我那么近。”

昭昭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发什么神经，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崩人设了啊你！

她是做梦都没想过他会主动提那天晚上事，还用这种方式！

“我杀过很多魔，般若杀气便是血气，修行千余年，不知多少妖孽死在我剑下，可无一个如你这般。”墨画眸子凝着她，荆沉玉声音更低了，沙哑得有些模糊不清。

昭昭汗毛都竖起来了：“你想干什么。”她想挣开他手，但失败了，她身上都是伤，他现在状态可比她好，其实身为男主，他不管受多重伤，都还是和开了挂一样强。

“我想干什么？”荆沉玉重复昭昭话，望进她瞪圆了杏眼，仿佛立誓般，“我得杀了你。”

昭昭浑身战栗。

他杀气席卷她全身，她抖得很厉害。

也就没发现，他说是“我得杀了你”，而不是“我会”或者“我要”。一字之差，意思差之千里，几乎改变了初衷。仿佛杀她这件事不再出于他本意，而是棘手责任。

“得死。”

因为无一个如她这般，所以她得死。

她若不死，他永远无法安枕。

可她死了，他就能安枕了吗？在她未曾复活那段时日，他也不必如今状态好上多少。

猛地松开手，荆沉玉动作有些粗鲁，昭昭摔到床上，刚好碰到手臂刀伤，她疼得嘶了一声。

荆沉玉欲走脚步顿住，回过身来牵起她手臂，双指并拢在她挣扎不休情况下以灵力为她疗伤。

皮肉伤虽伤不到修士根本，但也非常扰人，荆沉玉最擅杀戮，对医修之法不算精通，只能让她伤口不再流血。

“放开。”昭昭终于挣开了他，喘息道，“你真是有病，放完狠话又给人疗伤，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荆沉玉没再说话，这次走得很干脆，应该是去看夜月眠了。

昭昭心有余悸地望向关闭房门，波光粼粼结界有他身上熟悉味道，她难免有些心态失衡，世界真是不公平，他明明也受伤很重，可还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倒在床上，昭昭平复着呼吸，荆沉玉方才神态和言语不断在脑海冲出现，她拍了拍脸颊，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也要变得和他一样强。

不，是要比他强，哪怕杀不了他也要让他吃尽苦头，将她尝过全都尝一遍，甚至更多。

门外，荆沉玉走出来并未立刻去见夜月眠。

他背对房门抬眸望着空间天空，虚假天空总是晴朗，周围还能听到鸟鸣声，很悦耳，可始终一个音调，一样是假。

昭昭得死，这是他心里话。

她问他有没有后悔过，他确不曾后悔。

他永远不会后悔，若非要说有什么后悔，那也是后悔为何没有早些杀了她。不该做什么修行，不应该。

这次她若死………绝不能像上次一样，反成他心中魔障。

这次他要将一切清算干净，如此，就再不会重来了。

一定不会再重来。

他一定能杀了她。

一定可以。

沉下心来，荆沉玉来到夜月眠房内，见他正在尝试冲破结界。

“你还知道来啊。”夜月眠脸色扭曲，“我还以为你在温柔乡里不想出来了呢。”

荆沉玉也不管他说什么，径自坐下，双膝分开与肩同宽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