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席间谈话(下)(第1/2页)

作品:《时空过客4521斋

程刚的这个问题抛下来,顿时又引发了一阵争执,有的认为要严加审讯(以客籍为主),而有的则认为要相信自己的同志(以土籍为主)。

总之他们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所发表的观点似乎都没有什么错误,可偏偏就是难以达成一致,顺带还把辩论上升为了吵架,整个一副不把你彻底打倒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啪!当局势开始朝着不可开交的方向发展的时候,程刚果断地拍桌了,随后众人也逐渐消停了起来,毕竟只有十来人,场面还比较好控制。

“行了,大家的意思我明白了,本来就是一个假想的案例,所以没必要现在就争出一个对错来。

不过,我估计你们通过刚才的争吵,大概也能看出一点门道,如果党派之争压倒了事实根据,那么任何问题都毫无辩论的价值。

以后遇到什么问题,直接看谁的势力大,反正也争来争去也没得个结果,那干脆先下手为强,把人杀了得了,一了百了,你们说是不是?”

程刚阴阳怪气的一通嘲讽,弄得在场众人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好不热闹。

其实众人心里头也或多或少地明白这位程主任的用意,只是让他们咽下这口气,又怎么可能。

至于程刚这边,也从来没有指望过可以逼得这些人咽下去,强按牛头硬喝水,后面枪杆子握在他们自己的手里,即使暂时服软了,也没有什么效果。

仿佛没有看到大家的脸色变化一般,程刚继续乱七八糟地胡说起来:

“刚才的假设还刚刚推理到一半,大家也不要着急,我们再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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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隆家衡同志被发现了存在嫌疑,那么肯定会有人坚持要先把人抓来审查,这点刚才不少同志都提出来了。

本身这个办法无可厚非,为了根据地的安全着想,让某些同志暂时受些委屈,有时也是不得不采取的办法。

但是肯定的,如果审查之后,证明了这位同志的清白,或者暂时没有发现问题,那么就一定不能做颠倒黑白的蠢事,同时还要尽快为其恢复名誉。

这点要做起来可不容易,刚才喊着要抓人的同志,你们问下自己,能不能自觉地做到这一点,如果不能的话,那这问题就麻烦了。”

话说,当谈话进行到这里时,大家的第一波情绪基本已经宣泄完了,算是暂且进入了冷静期,所,也有点空余的心思来思考这个假设。

在程刚眼中,这些工人、农民、学生、土匪出身的干部,围坐在桌前,一起讨论某个案例的场面,倒有点电影《十二怒汉》的味道。

说白了,这也是各种不同人生观的冲突,以及各种思维方式的较量。

因为案例本身只是一个假设,所以烈度被控制在安全范围之内,但又因为这个假设实在太过真实,包括当事人都是大家熟悉的角色,所以场面同样很难完全平静下来。

而作为主持人的程刚,似乎还想要继续往里面添油加醋。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问题,我再添加一个假设,倘若在审查被怀疑的同志时发生了意外,比如某个战士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就出于义愤杀死了嫌疑人。

那么对于这场意外,我们应该如何处理,针对那位战士,以及负责审讯的干部,他们有没有犯错,如果犯了那么又要如何进行处罚?

若是说得再尖锐些,比如负责审讯的是完锡宪同志,那么我们要怎么证明他没有出于私心,而暗自使了手段把嫌疑人给杀了。

当然,前面说了这件事我们假设是场意外,但我们又要如何才能防止那些与嫌疑人相熟的同志,因为战友的身亡而对锡宪同志心怀怨恨?

而进一步来说,因为锡宪同志在根据地内的特殊地位,正好夹在土客两派之间,倘若到了矛盾极度激烈的时刻,那份怨恨又会不会成为点燃炸弹的导火索?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允许我继续做这么个放肆的假设,首先锡宪同志作为拦路石,是要被杀的。

等他死了,要么客家人打着报仇的旗号把土家杀了个干净,要么土家人找了个由头,把客家铲了个精光。

反正到了最恶劣的情况,你杀我,我杀你,我们这桌上的十来号人,全部都埋进了地下,这又是不是各位所希望看到的呢?”

这段话在众人听来,既是恐怖又是可笑,恐怖就在此番描述的场面实在太过残酷,可偏偏其中的某些细节也不是没有人设想过。

而可笑则是,如果抛开经过单看结果,只能得出他们都是一群蠢人的论断,没人愿意承认这一点,当然他们肯定也不是蠢人。

因为程刚所说均是根据历史的真实事件改编而成,只在其中稍微春秋笔法了一番,但确实也能勾起众人内心中最黑暗的那份共鸣。

扪心自问,每次在矛盾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谁又没有想过直接掏枪把对方给毙了呢,乃至如果有人出来劝架,都会让人有冲动把劝架的人也一起杀了。

这时代的人命本来就不值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