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解放!(第四更)(第1/2页)

作品:《活埋大清朝免费阅读

广州,天字号码头。

凤鸣山上回来广州还是升潮州府同知的时候,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儿了。而隔了这段不算长久的时日再来广州,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之前尚可喜统治下的广州和如今天王朱、火炮朱治下的广州,真是两个世界了。

尚可喜治下的广州,虽然也是雄踞天南的第一大城,但是却处处透着低迷萧瑟的气息......是一种死气!真正的死气沉沉啊!

那时候的广州,就是一座已经死去,但还没有凉透的城市——作为一千多年的海贸中心,自古以来就是中国对外交流的门户城市的广州,一旦遇上沿海迁界这种等级的海禁,不就是一座死城了吗?

在凤鸣山的印象当中,当时的天字号码头上冷冷清清,只有为数不多的兵船、官船和跑跑东江、西江、北江航线的内河沙船,有气无力的停泊在那里。装货卸货的壮工们看着都跟没吃饱饭一样,码头上也没有几个游动的小贩,码头外面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破破烂烂、毫无生机的房屋......里头虽然住了一些因为沿海迁界从广东沿海地方逃难来的百姓,但是因为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只能在绝望当中苦熬时日。

哦,也不是完全没有门路,还有男盗、女娼、要饭这三大营生!

不过凤鸣山当年是官老爷,广州城的“男盗”和乞丐是不敢找上他的,只是会被一群庸脂俗粉纠缠。

想到广州城的庸脂俗粉,已经半个多月“不知肉味”的凤鸣山心里面充满了期待——他这次出门没带小妾,只带着个师爷,一个和他同宗的老管家和两个原先衙门里的班头。

他离开赣州府进入潮州府的时候还想着去揭阳、普宁的烟花柳巷寻几个老相好的。可没想到一入潮州才发现不仅天变了,连社会风气都跟着变了。

反正潮州府的那些县城里面已经没有公开的青楼和赌馆了,而城外好像也没什么山贼、水贼了。也不知道那些“失业”的烟花女子和强盗都去哪儿营生了?

不过这风气还真有点新朝新气象的意思了!只是这新朝气象,稍微有点无聊了。

在凤鸣山这个前任的大清民之父母看来,适当的陋习还是要有一点的......

想到广州这边的陋习,凤鸣山就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这个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广州港。

宽阔的珠江水面,长长的岸堤和码头,珠江水面上星罗棋布的岛屿,还有珠江对岸被晨间的水雾所笼罩的一片朦胧,都是熟悉的样子。

但是港口码头上面却多出了许多新建的货物栈房,还出现了许多模样看着很奇特,作用似乎是装卸货物的器械(人力吊车)。头上留着发髻,身上穿着短衣的码头工人,正穿梭往来,搬运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物件。

凤鸣山知道,在距离稍远一些的黄埔村码头和黄埔岛上,还存在着同样繁忙的景象——凤鸣山乘坐的客舟也曾经在那里停留,只是他的目的地是广州城,所以没下船细看。

但是从船上向黄埔村、黄埔岛看过去,还是可以感觉到那里的一片繁忙。

黄埔村那边的夷船、夷人比广州天字号码头这边还要多!

而黄埔岛的岸边不知什么时候建起了十几个修造船只的船台、船务,还建起了一个不知什么厂,高大的烟囱上黑烟弥漫。船台上面忙忙碌碌,远远的就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广东口音的劳动号子,看来正在加紧建造船只。

整个广州,都呈现出了一种令人振奋的勃勃生机!

如果说尚可喜治下的广州是一座死去的城市,那么朱三太子、朱三太孙治下的广州,就是一座复活了的大城市。

可是这种到处弥漫的勃勃生机,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难道被尚可喜、耿继茂攻占前的广州就是这样的?

正在凤鸣山感到好奇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三个穿着黑色交领布衣,头上扎着红色角巾,腰带上挂着长剑和手榴锤的官吏笑呵呵的走来了。其中为首一个还一边走一边问:“你们是哪里来的?是广府的、潮州的、客家的?是来参加万族大会的吗?”

和凤鸣山他们几个一块儿从那条客舟上下来的,有不少是身穿“孔子服”,腰悬三尺剑的儒生。

其实凤鸣山自己现在也是这一身装扮,他的辫子也已经剪掉了,弄了块黑布包着还没长出多少头发的脑袋。

另外,他还弄了柄长剑往腰里一挂,看着还真有点“斩人儒”的风采。

凤鸣山在潮州当了好几年的官,能说一点潮州话,不过现在用不着他开口,自有人会回答那三个官吏的问题。

“我们是惠州龙川县来的客家人......”

“学生是潮州程乡的客家人,是族人们公推来参加万族大会的,这是潮州府罗太守所开的信票。”

“学生是潮州大埔县的客家人......”

和凤鸣山同船而来的几乎都是来广州参加万族大会的客家人——凤鸣山就是从惠州府东北的客家人聚居区上的船,经由寻乌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