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节 焚楼(十七)(第1/2页)
作品:《临高启明短剧》当一个人体重、反应、速度、力量、抗打击能力、格斗意识、防护意识、技巧在你之上时,是很难打中对方的,即便真的放开规则,也是体能和技能更强的一方先击中对手的要害,从这层意义上来说,规则并不是限制弱者以弱胜强的桎梏,而是对弱者的保护。
他此刻已经意识到,对手并不打算和他“讲规矩”。而且场上的诸人也大有看热闹的嫌疑。至于几个主事之人,则明显有放纵的意味。
也好!他想,今天不论最终结果如何,这场搏击必然会散了一部分人的心。这对元老院是一桩大好事。
既如此,自己更要好好地显露一番功夫。在这种地方,强者才有足够的话语权。用阴谋诡计暗算强者,也易遭人唾弃。
徐桐急速的出击着,左刺拳、右直拳、侧踹、左摆拳、右平勾拳、左上勾拳、右直拳、鞭腿,迅疾的打击如同绵密的骤雨般袭来,毫不停歇,没有丝毫的喘息,剧烈的运动和连续击中的快感让徐桐的感到无比的兴奋,他像一只穿梭在花丛间的蜜蜂,凭借灵活的步伐在壮汉的身躯前后环绕,在他不断变换着位置,密如雨点般的拳头打在壮汉身上,让壮汉晕头转向,在他的眼中,徐桐幻化出无数的身影,每一个都是虚假的,每一個又都是真实的,刚开始他还象征性的拨挡几下,到后来连续的打击让他几乎完全放弃了反抗,抱着头,好像狂风暴雨中飘摇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翻覆,徐桐越来越兴奋,他感觉自己仿佛拥有主宰一切的力量,他将用拳头击倒面前所有的障碍,他全身猛然收缩,右拳蓄力,一切都将在这一记重拳下化为齑粉。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场外喊起:“手下留情!”
徐桐心头一震,好像冷水浇头一般,他随即冷静下来,他蓄力的右拳慢慢垂下,当他再次转过一个角度,凝神看去,发现李百倾焦急的目光看向自己,他快速收拳,横跳一步后退,那壮汉刚开始没有反应,在场中僵立片刻后,忽然身子晃了一下,一头栽倒下去,徐桐跨前一步,一把将他扶住,轻轻将他放平,略一检查,见都是外伤,不由放下心来。
徐桐环目四顾,只见周围一片惊骇的目光,只有李百倾长出一口气,徐桐轻叹一声,暗叫侥幸,强烈的亢奋让他几乎失去自控能力。
他挺起身子,面向薛图、葛耀先,略一抱拳,张口正要说话,好缓和一下现场紧张的气氛,圆一圆场面。
恰在此时,两个青袍汉子,疾步走入场内,向徐桐后背走来,边走边轻轻撩起袍襟,腰带上锋锐的匕首在阳光照耀下,发出森冷的寒光。
两个身影直入场内,毫不停留,分别从八点钟和三点钟方向往徐桐后背快步逼来,危机四伏的环境下徐桐随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虽面向薛图,却有意识的略侧过身子用眼角余光警戒的环视着四周,当他的目光与三点钟的青衣汉子一撞,浑身的汗毛陡然炸了起来,冷汗瞬间沁满全身。紧抿的嘴唇,冰冷的目光,只有野兽才更能感知野兽的危险。
徐桐猛地转身,喉咙变得干涩,一口唾液被“咕噜”一声咽了下去,他的身体微微有点战栗,那是极度紧张和亢奋的刺激,他不得不空手面对两个方向的持械者。
徐桐对那些政保局女队员学习的马伽术从来都是嗤之以鼻,面对普通人时那或许显得干练而职业,但当真正生死搏杀时却会让人送掉性命。作为较早跟随元老院的干部,徐桐一直充任着元老院在广州的暗夜使者,地下世界的黑暗与残酷超出想象,当徐桐和人在脏污的小巷里、在泥水中、在房檐下翻滚着、做着生死搏杀时,没有优雅、没有流畅、没有理论,只有腥臭的污血和最激烈、最极端的暴力。
突发的搏斗几乎没有空手,而两个人持有同样武器的情况也几乎不会出现,要么你装备更好,要么敌人装备更好。当空手对敌时几乎所有擒拿和徒手夺刀的技术都是花招,有经验的对手不会给你施展技巧的机会,他们动作快如闪电,即收即放,左手也不会像练习时那样闲置,而是会配合持刀手打击你的要害,他们只要稍微偏转刀锋,用刀子去迎击你格挡、抓握的手或踢来的脚,空手者的筋脉就会被割断、血管会被划开、手脚会被扎穿,紧接着迎来的就是毫不留情的连刺,不要妄想凶手会在刺出一刀后停顿或收手,持刀杀人案中很少有一刀致命,大多数受害者都是身中十几刀甚至几十刀而死,当敌人亮出武器,就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不死不休。持械者只要占据一次主动就会奠定胜局,他们会抓住一切机会尽可能多、尽可能快的捅刺,直到对方死掉。
即使徐桐也没有把握同时面对两个持刀的杀手,他只有在最短时间里打倒一个才能为自己搏得一线生机。
徐桐的目光向身后一扫,敏锐的动态视觉刹那间就清晰的捕捉到两个敌人的位置,八点钟的距离较远,大概落后三点钟的五步,他左手空着,右手放在身后,而三点钟方向的敌人,右手插在后背袍襟下,左手低垂虚握着什么,徐桐推测那可能是一包石灰或者一块蒙布,当接敌时瞬间抛出,用以干扰对手。
徐桐没有任何犹豫,他当机立断,先打击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