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7章因果

“这样错了吗？”

关毅不停的问着自己，惜玉郡主的情感，他自然明白，但是他心中的隔阂却不是来源于拒绝和接受这份感情之间的矛盾。而是来源于自己与这个世界之间的隔阂。

无论是当初的秦迎香，还是现在的惜玉郡主。都是这个隔阂的存在，令他的选择出现了分歧。

是做一个逍遥自在、傲游天下的随心所欲者，还是做一个坚定回去之路，对心中那份执念与愧疚之间负起最后的责任的问心无愧？

也许二者可以兼得。但是走上帝王之路后，注定他个人的情感，有时候会出现许多的分叉口，而这些分叉口若是存在着情感，将会导致一失足成千古恨，满盘皆输，而他关毅，根本输不起。

他缓缓站起身来，抬眼看着沉默不语的鬼先生四人，轻声问道：“你们觉得，朕做错了吗？”

雷涛轻叹一声，没有说话，但是心中有些难受。他是最清楚关毅的人，也许错了，也许没错。毕竟最大的失望，莫过于给了希望，而后让这份希望破灭。

而东方细雨不是很理解，眼神中透着疑惑。在他心中，只要你情我愿，何苦要那么多的悲哀呢？何况惜玉郡主身份不低，若是能够结为秦晋之好，对于大风皇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很疑惑，为什么如此精明的关毅，竟然会拒绝惜玉郡主，而且看着关毅现在这般样子，很明显关毅对于惜玉郡主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一点儿女私情存在，而是被天枰之中的另一个较重的东西，让关毅倾斜了心中的选择。

具体是什么，他不懂，也不明白。

鬼先生和将吾，跟随关毅时间最长，看到的东西也最多。当初的秦迎香，他们就深感疑惑，而得知林思楠这个人的存在后，他们都以为是关毅从一而终，但是后来力秦迎香为皇后之后，就令他们彻底的疑惑起来了，很明显，答案并不是如他们想象中的那般。

将吾道：“皇上，错与对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界限。就微臣而言，对燕秋清情有独钟，一晃千年过去，但是而今回头，心绪犹在。若是没有当初竹林邂逅，也许也不会出现如今的将吾，命运这东西，微臣不太相信，微臣只相信有因果。相遇是因，情愫是果，而心中的不改，则是因果成立所需要的代价，无论如何，都是改变不了的。”

“没有对错，只是因果吗？”关毅喃喃自语着，回想起当初与惜玉郡主相遇的一幕幕，脑海当中，画面一幕幕的跳动。

蝴蝶谷、云窟岛、飞舟上、大渝天朝帝都、空桑秘境……

最后到达现在所站立的十里长亭上，这所有的场景，好似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牵引着缓缓的发展，达到如今的局面，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因果吗？

而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了断了这一份因果，还是将这一份因果延续了下去？关毅迷惑了，自己的想法是了断，不过真是如此吗？

看着关毅久久不语，鬼先生轻叹一声：“皇上，也许你我包括所有人的存在，其实都在这一份因果当中，只是有时候更多的是一叶障目，你看不清楚而已。微臣是风水师，许多时候能够明悟一些幽冥魂体的哀言，人死之后，因果依然不断，何况是活着的人呢？也许真正的了却，不过是个人内心的安慰而已。’

长亭之外，风渐渐的变得细了。轻轻的拂动着四周的树叶，几只跳跃式的雏鸟以一种别人无法明白的轨迹，穿梭在林子的树枝之间。

关毅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明起来，随着那跳动的雏鸟轨迹，好似看到自己一步步挣扎走到今天的自己，心中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油然而生。

“或许，我走错了路。天地的众生，无论身处何地，依然逃不出天覆地载的范围，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何苦再次戴上比天地略小的枷锁呢？难言之因果，不测之命运，走着走着，是散是离，其实顺其自然才是最根本的道理。”

不知不觉中，关毅感觉自己畅快了许多，好似神魂之上突然挣脱了一个束缚一样，令他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与此同时，关毅并未察觉到，自己体内的斩缘之力，竟然增长了一大截。

斩缘之力的来源，关毅只知道他的威力，却不知道它的起源。其实斩缘之力，真正应该称之为因果之力，起源与发展到最后的结束，便是回归本源的过程。

包括他后来领悟的入梦，依然在因果之范畴。只是现在关毅对于因果之道的领悟，还没有那么深刻，所以现在还没有真正的领悟到其中的联系所在。

现在惜玉郡主的事情，令他心中有所触动，对因果之道的感悟加深了一点，心中产生的微妙联系，虽然现在还难以觉察，不过随着因果之道的感悟加深，一切都将会水到渠成。

“走吧！现在有些人也许已经等不及了。”

关毅深吸了口气，迈着步子，缓缓向着新月帝朝的帝都而去。

看着关毅的背影，鬼先生四人对视了一眼，尽皆微微一叹，也迈步跟了上去。

有些事情，自己等人只能说说，具体如何做，皇上